書寫的一首四言偈語,有良輕輕的念出聲來:“夢中夢魘,畫中有畫。若要開啟,鬼門十三。虛空有道,西域之門,巫禪噬嗑,道陵揖首。”
“這是什麼意思,好古怪啊。”濛濛詫異的說道。
有良也是稀裡糊塗,在心裡默唸了數遍,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
陸曉機思索片刻沉吟道:“第一句說的是作畫的動機,第二句是表明畫中之玄機,‘若要開啟’倒是好理解,‘鬼門十三’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當然是指“鬼門十三針”了,有良心中暗道。
“第五句話‘虛空有道’是說此畫作為一種‘虛空’,是設定了通道的,可能通道就在後一句的‘西域之門’裡面。至於第七句話,也是極難理解,只能想到‘噬嗑’是易經中的卦象,最後則是一句客套話了。”陸曉機逐句的猜測解釋著。
有良心裡尋思,老白手裡的那兩塊玉琀刻的就是巫禪,至於“噬嗑”大概就是說的“噬嗑針”了。
“咦,這字兒怎麼越來越淡了?”濛濛驚訝道。
果然,熒光越來越淡,功夫不大便徹底消失了,陸曉機把殘卷貼緊了黑光燈也還是顯現不出來。
“蒸發了,”陸曉機搖搖頭,嘆息說道,“可能是留書之人不想長久的被人看見,以免流傳出去,所以故意只給了這點有限的時間,真是用心良苦啊。”
反正自己也都背得下來,有沒有字跡也無所謂了,“殘卷看完了,現在還給你吧。”他將書交還給了陸曉機。
“馬老爹在家嗎?”這時屋外有人高聲叫喊著。
抬頭望去,見村長領著幾名警察走進了院子。
壞了,出事兒了,有良心中一驚,身旁的陸曉機趕緊把殘卷藏入懷中。
馬老爹請他們進到屋裡,為首的中年警官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然後開口說道:“我是敦煌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霍隊長,哪位是由湖南衡山過來的?”他的目光其實早已經落在了有良的身上。
“俺是。”有良承認道。
“查驗一下身份證件。”警官把手一伸。
有良右手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釋了去?你是出家人?”霍隊長疑惑的盯著他。
“沒錯,俺是出家人,法名‘釋了去’。”有良回答。
濛濛吃驚的望著有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但是個小偷,而且竟然還是位出家的和尚。
霍隊長將身份證交給身後的警察:“即刻叫局裡核對持證人的有關情況。”
那名警察應聲出去到警車裡,用無線對講機報了身份證上的資訊,要局裡迅速的進行核實。
東屋裡,霍隊長開始詢問有良。
“你昨晚去了太清宮?”霍隊長問。
此刻有良明白老道士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警察肯定在太清宮年輕道士口中瞭解到自己來敦煌的事兒,而且自己左肩和大腿負傷蒙得了文管處的醫生,但絕對騙不過警察,因為隨便了解一下就會知道,昨晚敦煌古城拍戲誤傷一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俺見到老道士的屍體了。”有良決定先發制人,把警察知道的先說出來。
霍隊長一愣,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有良:“你現在把所知道的情況都要如實的講出來。”身後的警官趕緊拿出紙筆記錄。
“俺是受衡山上一位老人之託,前來敦煌尋訪當年王圓籙道長的傳人,一到此地便先來太清宮打聽,但都說已經沒有以前的故人了。在道士塔附近,結識了馬賀蘭,並邀請到村裡做客吃手把羊肉,西北的民風真的是淳樸,這在內地早已經見不到了。後來當俺和濛濛晚上再去找老道士聊聊的時候,他並不在觀裡,只看到一行腳印往沙漠敦煌古城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其他事情,所以我倆就追了上去。俺是第一次來到敦煌,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戈壁灘,在沙漠裡行走的很慢,因此一直到達古城也沒能追上老道士。古城不大,凡是有亮燈的地方就進去瞧上一眼,最後終於在高昌街的小客棧裡發現了他,不過老道士已經死了。”
“嗯,接下來呢?”霍隊長讓他繼續說。
“死人的事兒可大了,嚇得我倆趕緊往回走,出古城沒多遠,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射過來兩隻箭,紮在肩膀和大腿上,還好沒傷到要害,不然就又多了一具屍體。俺忍著劇痛把箭拔了,簡單包紮了一下,在濛濛的攙扶下回到了文管處,請醫務室的醫生處理了傷口,還給打了破傷風疫苗。”
“醫生沒問是如何受傷的麼?”
“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