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一種對立。有人想鎖死圓球,就有人想引爆圓球,從而毀滅通道,把現實世界和平行世界完全隔絕。我身上的陰神就是因為這個執念,一直不肯消亡。
“我只想問問,我是個普通人,陰神的執念,為什麼會附著到我身上?”我摸了摸頭,問五月,身上的陰神讓我想想就冒冷汗,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把我和陰神連線到了一起。
“你並不普通。”五月搖搖頭,道:“你的不普通,都因為你有一個不普通的父親。”
我馬上轉身望著身邊不遠處的父親,他依然那麼鎮定,那麼沉默,目光淡然且深邃,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努力的看,努力的想,想從記憶中的點點滴滴中回憶父親到底有什麼不普通的地方。
“這是我的原因。”父親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很久之前,我在崑崙山遇到過三個圓球,也就是那一次,陰神附著到我身上,有高人指點過,那是一個執念,或者說是一道詛咒,我擔憂過,卻無法驅逐它。一直到你出生的時候,這道執念突然就不在了。”
父親不會騙我,在我出生時,他始終守在產房外,據他說,我臨盆的一刻,醫院裡的燈突然一起熄滅,父親看到一團黑黑的影子飄進了產房。隨後,產房裡就傳出我的哭聲。父親猜測到,那團不滅的執念出於某種原因,離開了父親的身體,附著到我的身上。我年幼時,父親無法跟我敘述那麼多,但就是因為這樣,我獨自在外生活的幾年時間裡,父親其實時時都在關注我。
我回想到了很多很多,父親,沒有做錯什麼。
我低頭想著父親的話,等到抬頭把目光重新轉回原處時,心裡驟然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五月已經繞過圓球,慢慢走到了那個漆黑洞口的前面。
“你要幹什麼!”我大吃了一驚,拔腳就朝她跑了過去。
“陳凡!”五月遙遙抬起手,雙方的距離很遠,光線又暗淡,然而就從她這一聲呼喊中,我察覺到,她好像流淚了,她在哭:“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的出現對你來說,只是一顆流星一樣飄渺,我曾經想過,想過要留在這裡,可這真的不是屬於我的世界。。。。。。”
我一下子茫然了,好像懂了什麼,卻又好像更加模糊。五月的身影在我面前變幻不定,一會兒是她,一會兒又是已經死去的丁小寧。
“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誰,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你只需記得。。。。。。”五月含著淚,一邊說,一邊慢慢的後退:“記得有一個人,曾經深愛著你。。。。。。在你閒暇的時候,偶爾會想起這個人,那已經足夠了,足夠。。。。。。”
“不!”
我加快了腳步,但已經趕不上了,我看著五月從視線裡慢慢的淡去,完全隱沒在漆黑的洞口中,那一刻,我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過去,卻被父親緊緊的拉住。我無法掙脫,眼睜睜望著五月徹底的消失。
我呆了,停止了掙扎,怔怔的望著那邊,一直到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丁小寧,她或許一直都未離去,她一直都在我身邊。
“很多事,很多人,你不能苛求他們始終存在於你的生命裡。”父親看我平靜了,慢慢鬆開手,摸了摸我的頭,道:“無論他們在與不在,你要明白,他們曾經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他們留下了痕跡和影子。”
我似懂非懂的看看父親,這好像是一個通悟了人生的人的感懷。生活,本就是那樣,知道珍惜,同樣也要承受放棄。
“一切都會好的。”父親拉著我轉過身:“解鈴還須繫鈴人,到陰神最早出現的地方,它從那裡出現,也會在那裡消失。”
我和父親還有胖叔帶著方小樓一起離開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會帶給方小樓什麼影響,我想跟他說點什麼,但他不聽。從宗卡臺離開之後,方小樓獨自走了,我想,他的人生可能會因此而發生改變。
我們回到了陽城,在這兒,父親開始準備,他要親自帶著我去崑崙山,去陰神最早出現的地方。父親準備的東西很多,我感覺兩個人不應該準備這麼多行裝。
“去了崑崙,我們還要去更向西的地方。”父親的目光一下子投向了西邊:“我想去找一個人。”
“那個人,真的對你很重要?”
“重要,我的命,是她救的,她對我,就如同丁小寧對你。”父親看看我,道:“每個人都有割捨不下的東西,不是嗎?”
我心裡沒有怨恨了,因為我失去過,所以我理解父親的心情。這麼多年了,他對那個曾經救過他的女人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