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又是咂嘴,可是等我問他的時候,老傢伙推的一乾二淨,一問三不知。
“這個東西,什麼地方還有?”雷真君一邊捧著陰樓玉把玩一邊問我。
“有,但你拿不到。”我不知道什麼地方還有陰樓,現在露在明面上的陰樓玉只有一塊,還是萬鬼眼透露的資訊,那塊陰樓玉在馬五魁手裡。
“馬五魁?做什麼的?”
“陽城最大的地下勢力頭子,你惹的起嗎?”
“當年我單槍匹馬大破強敵的事我會亂說?”雷真君一得到這個訊息,馬上坐不住了:“我去打聽打聽。”
老傢伙一溜煙的離開,我想攔他但是沒攔住。這個人的底細還有來歷我仍然沒弄清楚,劉家墳一起並肩作戰,讓我覺得他沒有什麼壞心眼,可不摸底細,心裡總是不踏實。
雷真君一走,我徹底靜下來,自己理了理思路。離家這幾天,手機一直是關機的,開機之後看見周同打來的電話,隨後回了一個。電話裡隨口聊了幾句,周同問我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到他那兒去一趟。
我們在路口碰面,然後去了周同家。他住的是一個經過整改的地下室,面積很大,跟周同很熟,進家之後沒有什麼拘束,周同說弄兩個菜喝一杯。
他忙著開罐頭炒菜,我到衛生間方便,蹲在馬桶上,精神有點點恍惚,冷不防脖子上涼了涼,像是天花板上滴下來一滴水,地下室很潮,我沒在意,隨後在脖子上摸了摸,但收回手的時候,一下子看到指尖上一片猩紅。
血!
第二十五章兩個他
粘糊糊的血還站在指頭上,我唯恐是自己弄錯了,把什麼塗料之類的東西誤當成血跡,鼻子湊在指尖上聞了聞,一股血液獨有的淡淡腥味傳入鼻腔,我在馬桶上坐不穩,激靈靈的站起身。
啪嗒。。。。。。
第二滴血液又從原來的地方滴了下來,我避之不及,一邊摸著脖子,一邊後退到衛生間的窗戶邊。呆在衛生間裡,隱約還能聽見周同在外面炒菜的聲音,可這兩滴冰冷的血讓我的神經高度緊張,差一點就大喊起來。
血,是從哪兒來的血?
我慢慢的抬起頭,被水漬浸的發黃的天花板上,凝集著一灘血跡,就像岩層裡的地下水一樣,聚成一滴以後滴落下來。這灘血跡並不那麼清晰,可是我緊盯著看了看,就覺得血跡應該是從天花板的另一邊滲透過來的。我來周同家無數次,不過很少會注意房間的材質構造,尤其衛生間這樣的地方,這時候盯著天花板,我猛然意識到,衛生間的天花板上,是空的。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天花板上面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灘的血跡滲透下來?我很想喊周同來看看,可我估計,周同也不知道衛生間天花板在滲血,否則他自己早就處理了。
我忍住不出聲,慢慢踩到抽水馬桶上面,地下室的構造本來就不高,站在馬桶上,雙手已經能夠觸碰到天花板。那灘血跡近在眼前,新鮮的血跡,時間肯定不長,要不然已經凝固成血漿樣的粘稠液體了。
離的這麼近,我看見一塊天花板被取下又安上的痕跡,安的不怎麼整齊,兩邊微微翹角,露出一道很窄很窄的縫隙。縫隙太狹窄了,站在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見。我試著摳了摳,這塊天花板不結實,把縫隙撬到手指能伸進去的時候,一用力,半塊天花板就被取掉。
一股很濃的血腥味隨之而來,在撬開天花板之前,我就預感到裡面不會是什麼美妙的東西,有了心理準備,鼻子剛剛嗅到這股濃重的血腥味,天花板上的隔層猛然垂下來一張沾滿了血的臉。
一瞬間,我的大腦像是突然停止了思考,神經一根一根的崩斷了,一種說都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讓我的身子在輕輕發抖,那種感覺無法控制,手腳不斷的打晃,眼睛盯著那張臉,目光彷彿也凝固了。這張臉的主人顯然已經死了,屍體被硬塞在天花板上的夾層裡面,死因應該是脖子上的動脈血管被割斷,血流的到處都是。我不怕屍體,可是這張沾血的臉卻讓我難以自持,呆呆的看了一分鐘,渾身上下突然沒有力氣了。
這張臉沾滿了鮮血,可我還是能看出,是周同!這是我初到陽城就認識的朋友,前後七八年時間,時常聯絡見面,熟的不能再熟,連他臉上的雀斑我都記不錯。我不相信這是周同,但那張臉就在眼前,我連說服自己的理由都沒有。
當我確認這是周同的臉的時候,心裡那種強烈的詭異感頓時像是要爆炸了,如果衛生間的屍體是周同,那麼在外面廚房炒菜燙酒的人,又是誰!?
我的腦子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