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到要驚動您老的程度,所以特意沒通知您,在這裡我向您致歉。因為第一胎是個男孩兒,所以這一次不管男孩女孩都無所謂了。”
這是在佑介出生之前寫的吧,雖然啟一郎在這裡說“生男生女都無所謂”,不過知道生了個男孩之後還是很興奮才對。
而長子方面,他成為一名教師之後,似乎又結了婚。而且貌似中野政嗣還去參加了婚禮的樣子,這封信的內容如下:
“長子的婚禮結束後,總算能讓我安心一點了。那天沒能跟您打上招呼,實屬抱歉。我兒子夫婦倆前幾天剛度完蜜月回來,到我這裡來了一次,他能夠藉此契機更像個人樣就好了。可能媒人的介紹不夠具體,我這裡想補充一下。我媳婦的老家剛好是我愛人的遠親,家裡是做食品批發生意的。有兩個妹妹,聽說經濟大學畢業之後就進了父母的企業幫忙。雖然脾氣性格都不錯,但是她身體不太好所以我有些放心不下。作為我來說,當然希望兒媳儘量能健康一些,所以感到有些不足,不過轉念一想,我已經該為有人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而謝天謝地了。
今後說不定哪天我會向老師您就這事兒取取經,到時候還請您多多包含。
最近的天氣一直不太好,請老師保重“
從信的內容看,啟一郎依然對兒子的將來抱有不安的心理,然而卻不得不佩服他驚人的預見能力,我們又看到了以下兩封信:
“沒及時通知您老,我兒子再婚了。這次的物件是個彈鋼琴的姑娘,據說父母已經雙亡了。雖說是彈鋼琴,但並非在富麗堂皇的音樂廳裡,而是在滿是醉客的酒店裡,聽兒子說他們就是在那家店裡相識的。如您所知,他前一任妻子婚後兩年就因病去世了。之後有很多人向我兒子提過親,不過我卻有著相反的願望。因為我的想法是,我的兒子並沒有成家立業的命,我深切地感到,之前的媳婦已經成為了我兒子的犧牲品。
我不知道打那以後兒子有沒有成長一些,我只盼望著他能夠儘早地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
似乎長子第一任妻子過世了,應該患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然後這第二次的婚姻,又是以失敗而告終。
“這次的是勞您費心了我真是過意不去。現在總算把金錢方面的問題勉強解決了,而學校方面也辦妥了退職照準手續。這次的事情,可憐也好可氣也罷,我已經精疲力竭了。前幾天,我家的親戚都到我家集中,關於我兒子這次的事情商討了一下,當然,對於做出這種事的男人不會致以任何同情之辭。有人聽了之後勃然大怒,說教師染指賭博這種事本身就是天方夜譚,他還因此背上了巨大的債務,給大家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竟然不知悔改,神經是不是有問題,讓我馬上宣告他禁治產(注5:由於喪失心志而導致沒有能力管理自己的財產而用法律來保護繼承人資產的制度)。最可悲的是,那些人的觀點我根本無力反駁。
現在他在我的監視之下,儘管我很想讓他洗心革面從頭做人,但畢竟我也不年輕了。若是半途而廢的話,肯定會對佑介產生不良影響的。說實話對於這次事情我最憂慮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佑介的將來,幸好那孩子似乎對此事沒有察覺。
第二次跑了媳婦,作為父母的我完全不知道這個長子究竟準備如何生活下去。總之現在先一刻不離地盯著他,看他是否就此開始腳踏實地做人了再說。
話說回來,老師您的身體情況如何?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如果您試圖治療的話,到時候我幫您通知一聲就行了。”
因為這裡沒寫上年份,所以不知道到底長子的第二次婚姻持續了多久。只是他落得的悲慘下場,信上已經清楚寫明瞭。
“好像是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呢,佑介的哥哥”沙也加話語裡夾雜著嘆息聲。
“到這裡大概的輪廓我們基本瞭解了,這個‘混蛋’果然是長子。但問題是佑介怎麼會死了呢”
“是啊”沙也加點著頭,用飄忽不定的眼神看著牆上。“要是知道這個,說不定我的記憶就恢復了呢”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你偶爾會來這個家裡玩——說不定僅此而已”我直言不諱。
但她斜著腦袋,說,是這樣嗎?隨後問我,“信只有這些?”
“還剩下一封”我開啟最後的一張信紙,開始瀏覽上面的內容來。上面絲毫沒有提到關於佑介和長子的事情,主要是和工作相關的內容。剛想對沙也加說這個似乎沒有關聯,我的目光突然停在了一點上。那是信的‘另及’部分,我不禁叫出了聲。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