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還把御廚啟一郎和佑介的遺物放著”
“肯定全部扔掉了”
我把身體往後躺下,雙手枕在腦後,感受到了床單上揚起的塵埃,伸了個懶腰。
沙也加走了過來,坐在了我身旁,“關於佑介的死因”
“你有什麼推理嗎?”
“也不是什麼推理啦,我一下子想到的,只是一種可能性”
“什麼都行,說說看”
然而她遲遲都沒有開口,拿起積滿灰塵的床單,又放了下來。似乎在做著心理鬥爭,我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等著她。
“會不會是……”大概過了兩分鐘,她終於說話了,“被殺害的呢?”
我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被誰?”
“當然是,‘那混蛋’——他父親咯”她說,“難道還有別的可能嗎?”
“怎麼會,不管怎麼虐待,不可能會那樣吧?”
“那可不一定。即便不是故意殺人,我覺得也可能是失手殺死的”沙也加低著頭,捏了下嘴巴,“我有的時候也會害怕,這麼下去說不定把美晴給殺死……”
我抱起胳膊,考慮了一會兒看著她的側臉說,“要不要睡一會兒?”
沙也加抬起頭,眼睛溼潤了。
“今天一天我們已經知道很多了,不過也很累了,要是頭腦不好好休息的話就不好使了呢。總之先到這兒吧,接下來的天亮之後再說好了”
沙也加用手指按著眼角,把頭髮往後擼攏。
“對不起,我只會給你添亂……”
“沒關係”
“你睡這兒?”
“嗯,雖然有點灰塵,總比劣質的木房要強”
“那我就在樓下的沙發上睡”她站起身子。
挽留她應該就趁現在了吧,我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想對她說,就一塊兒睡這張床吧。但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晚安”我說。
朝房門走去的她,停下了腳步。
“晚安”她頭也不回地說。
“我覺得還是把燭火熄滅的好”
“我會的”
“還有”說著,我又躊躇了。
“什麼?”她問。
我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想上廁所馬上就叫醒我好了,別客氣”
嗬嗬,沙也加笑出了聲,“我想應該不會”
“那就好”
“晚安”
她關上了房門,房裡的燭火搖曳了一下。我下了床,準備吹熄它。
2
我小睡了一會兒後,天開始亮了。本來為了不睡過頭還把手錶設了鬧鐘,不過在這之前我就醒了,大概睡了不到三小時吧。不過腦袋已經很清醒了。
我開啟窗戶望著窗外,雨已經完全停了,陽光直射對面的半山腰,周圍的草原也一閃一閃的,今天似乎是個大晴天。
因為太陽沒能照進來,所以室內出奇地暗。本來以為這幢房子的朝向是正南方,或者南偏東,但現在從日光的角度看,似乎是朝著西南方的。
“西南……嗎”我遠眺著窗外的景色,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心裡似乎有什麼不能釋懷,說不清道不明的,某件事情。
但現在一時無法意識到問題所在,也有可能是,本來想當然的以為這個屋子裡能夠看到日出,但事實並非如此,我感到有些意外而已。
不對,我重新意識到,不是這樣的。
會產生這棟房子略微偏向東邊這個念頭,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並非進行著無憑無據地主觀臆斷。
我轉身拿起放在床上的佑介那本日記,裡面是不是提到過這個屋子的朝向呢?不過翻了幾頁之後我便確信,並不是日記所寫到的,而是更不起眼的某處。
我手捧日記,開始張望整個房間,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急躁情緒。為什麼對這一點那麼在意呢?
天文望遠鏡映入了眼簾。
我走了過去,開啟了邊上那個裝有備件的箱子。拿出觀測記錄用紙,上面寫著“七月二十五日 清晨 水星觀測”的字樣。
就是這個了,我是看到了這張紙才認定這棟房子朝東的。
我再次來到窗前,確認著周圍的景色以及太陽的位置,想再次確定這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我並沒有搞錯。這幢房子的確向南偏西。至少,從這裡看不到日出。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矛盾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