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個小時的山路,鍾澤心裡咕噥著,真不是一般的遠。
進山走了沒多久,路就沒有了,五個人排成一個縱列,跟著十月小心地前進,突然,十月停了下來,四處觀察著,看他那表情,好像他也找不到路了。
“奇怪,這裡附近似乎不太一樣了呢……”十月有點疑惑著說。
“怎麼了?”氣喘吁吁地鍾澤,上氣不接下氣,“你不會是找不到路了吧?”
“我的確記得是這啊……”十月低喃著。
“啊?不會是迷路了吧?”上清的口氣有點幸災樂禍,作賊般地東張西望,最後給鍾澤拋了個媚眼。眾人停了下來,座在一個大石頭上休息。
上清是想讓鍾澤靈識探路,可鍾澤一進這個地方就用了那能力,卻發現大山裡的村莊其實很多,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總不能把房子的形狀告訴十月,讓他辨認吧,他多半也不懂。
鍾澤四處觀察了這片林子,挺茂密的。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要從這裡找一條出路確實很難,正疑惑著,忽然發現這片山林中少了點什麼……剛進山的時候,聽到好多野生動物的鳴叫聲,可是這裡,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連風也沒有,安靜得叫人害怕。
“好像……是前面吧。”十月指著前方,看他樣子,他也沒把握。
“我覺得應該是那條路吧。”上清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不緊不慢地說,沒什麼表情。
鍾澤隨即戲謔地說:“你不是不知道路的嗎?”上清立刻拉住她的手,叫她別說話。
“沒關係,我們走那邊吧,其實我對自己指的方向沒什麼把握。”說著,十月就轉了方向,向上清指的方向走,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十月突然喜笑顏開,指著前面的下坡:“我們到了!”
真的?鍾澤加快步伐。
一個古老的村落呈現在眾人面前,由於年代久遠了,不少房子的牆面已經剝落,再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牆面上堆積著大面積的黑色塊,木製的門和窗臺,早已不見了當年鮮豔的色彩,索性保留得還算完整,有不少房子的煙囪裡還冒著嫋嫋的炊煙,如果不說,還以為回到了中世紀。
“奇怪……”上清有點鬱悶地看著這一切,那表情好像是見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上清?”鍾澤有點擔心的抓緊了上清的手。上清看著鍾澤,突然又恢復了過來,微笑著:“沒什麼,走吧。”
幾個當地人,正從村子裡走出來,朝著十月的方向。他們一見十月都愣住了,當即大喊:“少爺!十月少爺回來了!”隨後都熱情地迎了上來,關切地看著十月。
“萊斯特,呵呵。我這不是回來看你們了嘛。”十月微笑著。這個村的人見十月帶了客人來,也樂呵呵地帶起了路,不忘向一路遇到的人傳遞著喜訊。
進入村莊的路上,十月向上清他們大致介紹了這個地方,這個村莊存在了已有幾百年了,他的祖父曾經是這個地方的族長,村莊由於與世隔絕,直到現在,仍然保持著原始的農耕活動,周圍的民舍都是中世紀的歐式建築,這裡的人也很特別,女人們漂亮而又強悍。
說話的功夫,五個人已經接近了十月的舊家,不過看起來還真不一般,房子很大,有點貴族的氣勢,那房子有點古怪。屋子旁邊都是茂密的樹木,給人感覺那些建築是鑲進樹木裡的。由於被茂密的林葉遮蓋,所以看不清楚這房子究竟有幾層。
遠遠的,就有幾個哭笑著的中年男女迎了上來,攙扶著十月和瑞克的手臂,感嘆著,還對著克勞麗亞噓寒問暖,而上清和鍾澤兩個人就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人家久別重逢,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就在旁邊等著了。
上清懶洋洋地掃視全場,村莊裡面一幫男女逐漸聚攏了過來,不知怎麼的,鍾澤就有那種感覺,那群人像一群被血腥吸引過來的餓狼。
“就讓白晝,悄悄地溜走,而黑夜會為你守候,夜曲輕柔,縱然黑暗,能迎來白晝……”
一個稚嫩的童聲傳進鍾澤的耳朵裡,四下一望,果然,在宅子門口不遠的地方,一棵大樹下,一個大約七、八歲,身穿灰色衣服的,樣子很漂亮的小男孩,面對著他們,小男孩烏黑的長髮整齊地披在腦後,他微笑著看著鍾澤,那歌是他唱的。
聽著這悲傷的語調,鍾澤不禁想到了蒙恬他們,吸血殭屍在夜晚威脅其他種族的生命,在白天窩進那被稱為家的墳冢,為什麼感覺與他們的距離如此接近……
腳邊突然撞到了一個東西,鍾澤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