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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臉,目光渙散,嘴角不停抽搐,呆坐了半晌,拿起武上刀出了屋子。過了半個多時辰,藤原回來時,雙目赤紅,喘著粗氣舉刀站在紀香身前。

紀香早就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地跪著不停磕頭。過了許久,藤原一聲長嘆把武士刀一丟,舉起酒瓶一飲而盡,醉醺醺得倒頭就睡。

小心翼翼地生活了一個多月,每次看到那把武士刀,紀香都會不由自主地哆嗦,生怕藤原什麼時候會舉起刀對她砍下。不過自從過了那一晚,藤原極少回家,即使是回來也匆匆就走,紀香幽怨地想:他一定在外面有了新歡。

於是在藤原不在的日子裡,兒子真太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不知道為什麼,兒子喜歡上了跳繩,每天要跳很久,跳的時候還會數跳了多少下。紀香發現,兒子每次數到二十七的時候,就不會再數下去,只是不停地重複著“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

紀香納悶地問兒子,真太總是會茫然地說:“媽媽,我已經數到一百多了,沒有重複二十七啊。”

看著兒子眼睛裡並排的雙瞳,紀香就不由自主地恐懼。生真太那天,正是主人佐佐木全家被屠殺的夜晚。接生婆說只有大富大貴之人,才會出現雙瞳,這可是貴人的象徵。

接生婆的恭維話讓紀香忘記了分娩的疼痛,接過兒子,看到兩個眼睛裡面的四個瞳孔,卻覺得很不舒服。這時,真太張開嘴,沒有哭,反而笑了。

真太慢慢長大,雙瞳卻讓紀香越看越不舒服,總覺得裡面有一雙瞳孔,像是另外一個人的眼睛。

真太又開始跳繩,又重複地數著“二十七”,就像著了魔。紀香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懼,一把奪過麻繩做成的跳繩,扔進了後花園裡。

真太“哇”地哭出聲來,非得要回跳繩,紀香又心中不忍,從廂房拿出丈夫的鑰匙,開啟鎖迸了後花園。

很多年沒有打理過的後花園雜草叢生,樹木高大得都遮住了太陽,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

紀香心裡有些害怕,撥弄著草找麻繩。忽然,她聽見有個孩子在唸著:“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有人在數數。

炎熱的夏天,紀香嚇出了一身冷汗,戰戰兢兢地循著聲音望去,發現是從井裡傳出來的。

紀香再也不敢在尋找麻繩了,正要逃出後花園,藤原正好衝了進來!

“你聽到了什麼!”藤原手裡拿著個奇怪的東西。

“沒……沒什麼。”紀香驚慌地看了看枯井,再看花園外面,真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起了麻繩,不停地跳著、不停地數著:“二十七……”

藤原一把推開紀香,拔開手裡的容器,把濃稠的紅色液體倒進井中。

井裡傳出淒厲的尖叫,一道白煙從井口冒出,在空中停了片刻,“嘭”地消失了。

真太忽然暈倒了。

藤原喘了口氣:“尋找了一個多月,總算找到沒有一根雜毛的黑狗的血!快去看看真太。”

紀香沒時間琢磨這裡面的蹊蹺,連忙抱起真太。藤原鎖上門,隔著牆又把麻繩扔進院子。

傍晚時分,真太甦醒,紀香發現兒子眼中的雙瞳不見了。問他時,他根本不記得最近一直在跳繩。

看來真太是中了邪,被丈夫找到的黑狗血破了邪。紀香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晚宴,藤原囑咐下人做了一桌好菜,一家三口吃得其樂融融,藤原還多喝了幾杯。奶孃帶著真太去睡覺,紀香服侍著喝醉的丈夫換了衣服,藤原嘴裡嘟囔著醉話,正在收拾衣物的紀香渾身冰涼。

藤原在不停地說著“二十七”。

紀香突然想起這個數字代表什麼意義了!

佐佐木一家共有二十七人,除了下落不明的嬰兒,其餘二十六個全都死了。

算上嬰兒,正好是二十七人!

嬰兒的怨靈回來復仇了?

紀香越想越怕,向後退著,忽然,她看見床底下盤著一圈麻繩!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丈夫的臉,紀香湧起了一種奇怪的衝動。

她爬到床底,取出麻繩,打了個活結,套在藤原的脖子上,慢慢勒緊……

宿醉的藤原眼球凸起,舌頭吐了出來。

夜深人靜,一個陰陽師裝扮的中年人,站在藤原府邸外面,收起了擺在牆角的幾個麻布做的人偶……

“麻繩小人是陰陽師藉著藤原的手從井中養出來的?”黑羽大感興趣。

樓梯裡跳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