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看著月野,她的長髮在海風中自由自在地飛舞,臉龐上鍍了一抹金色的陽光,和黑羽並肩站著……
那畫面,很美!
那一刻,我懂了一個道理:如果得不到,不如放在心底,默默地欣賞,任由愛戀滋長,獨自品味其中的苦和甜,也是一段精彩的人生軌跡。
一段熟悉的旋律響起,居然是鄧麗君的歌曲,一開始我還有些意外,後來想起鄧麗君生前曾經在日本紅極一時,倒也釋然。月野拿出手機聽了片刻,臉色越來越凝重,猛地抬起頭:“收資料,可能是傑克。”
在船艙裡,月野已經從傳真機裡取出幾份資料,遞到我們手裡。
是一摞照片,均是黑夜拍攝。拍照的相機看來非常先進(起碼是佳能無敵三),連路邊的細碎沙石都拍得纖毫畢現。
看完第一張,我吸了口氣,完全不能理解照片上的東西是什麼!
快速瀏覽完所有照片的時候,強烈的視覺刺激讓我由心底產生了莫名的恐怖!
夜幕懸掛著鉛塊一樣陰沉的雲彩,邊緣映照著昏黃的月色。空無一人的街道,只有路燈還在孤獨地守望,把自己的影子縮成小小的黑團。十字路口,紅綠燈的紅燈亮著,數字停留在“7”,燈杆的底端被一張白色布帛緊緊包裹著。
再一張照片是紅綠燈的近景——那不是一張白布,而是……
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如果要具體的描述,就像是把一個人剝了皮,沖洗乾淨殘留的血肉,暴曬成薄薄的人皮,圍成一圈貼在燈杆上。
因為從這張照片的角度看,頂端正是人頭位置,上面長著短密的黑髮,五官位置是幾個黑黑的窟窿,露出了燈杆的底色。手腳部分的人皮,繞過燈杆打了個死結耷拉著。
第三張是人臉的特寫拍攝,五官留下的窟窿更加刺眼,緊緊糊住燈杆,我甚至能從崩裂的眼角、撕開的嘴邊感受到剝皮時的痛苦。
我閉著眼睛,不自覺想象著一個金髮的帥氣男人,拿著鋒利的匕首,對被捆縛住的人微笑著。
被捆之人全身赤裸,已經明白自己所面臨的下場,眼角因為恐懼而掙裂,迸出幾滴血珠,濺到金髮男人的手背上。金髮男人把手舉到面前,歪著頭認真地端詳著,眼中閃爍著剛懂事的孩子見到了從未見過的玩具般好奇的光芒。然後伸出舌頭,輕輕舔舐那幾滴血珠,滿足地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繞到那個人身後,拿著匕首,從脖頸的位置刺入,“啵”的一聲,紅得近乎發黑的濃血湧出,匕首越刺越深,沿著脊椎向下滑到尾椎骨,發出切肉時鋒利而又沉悶的“嗤嗤”聲。
被切割的皮肉向兩側豁開,露出裡面一節節脊椎骨,直到匕首劃到腰部的神經叢,那層包裹神經叢的薄膜被切開,裡面無數條神經蘸著血肉,如同塗滿番茄醬的義大利麵,“譁”地流了出來!
被切割的人由於劇痛,拼命地踢蹬著取腿,腳後跟已經磨爛,在地上留下兩道夾雜著脂肪粒的血跡,用內褲塞住的嘴裡發出野獸瀕臨死亡前的悽號,終於一動不動,只有腳趾還偶爾抽搐幾下。
金髮男人用匕首挑著那團神經叢,摘下塞住嘴的內褲,依舊天真地微笑著,撬開他的嘴,把神經從一點一點塞了進去。
本來即將死亡的那個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一條條纖細的肉條正在往自己嘴裡塞,失去神經的他根本無法閉上嘴,也無法將這些東西吐出來,任由金髮男人完成了這一變態的儀式,終於意識到嘴裡是什麼!
極度的恐懼使血液高速流動,身後的傷口如同被劃開的高壓水管,狂暴地噴灑著,直到最後一滴血流盡,身體向扎破的氣球,迅速乾癟,面板泛著死魚肚般的白色。
“只有死亡和恐懼,才可以製造出這樣完美的作品。”傑克一邊微笑著自語,一邊把人皮小心地切剝著。
我甚至感受到後背一道刺痛,手一哆嗦,照片飄落在地上。
“為什麼確定是傑克?”月餅翻回第一張我根本無法理解的照片看著。
月野扶了扶眼鏡:“因為在傑克到日本之前,眾多詭異事件裡,完全沒有類似的模板。除了他又有誰會這麼變態,把人皮剝了洗乾淨系在紅綠燈下?這種小孩惡作劇似的手法,難道你們還不熟悉嗎?況且事發的時候,所有監控攝像頭完全失靈,和‘伊東屋ITO…YA’傑克催眠女漫畫家時一樣。”
這個解釋雖然缺乏邏輯,又帶著很強的主觀性,但是好像又說得過去。
“我不這麼認為!”月餅把第一張照片往桌子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