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癢感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程度!大片的汗毛從面板裡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鑽出生長著,很快就覆蓋了兩條曾經美麗筆直的雙腿。腳漸漸縮小,骨骼和血管像是被菸頭燙了的螞蟥,縮成一團,變得滾圓,彎曲的趾甲從腳趾中探出。
“啊!我這是怎麼了!”身體可怕的變化讓雪奈尖叫著,可她耳朵裡聽見的卻是“喵喵”的聲音。
淒厲、恐懼、絕望!
就像剛才被她虐待的黑貓。
清和已經暈倒在地上。在同事們的厲聲尖叫裡,她慌亂地在辦公室裡四處亂撞,身體從未像現在這麼輕盈靈巧,明明就要撞到牆,卻下意識地扭身躲了過去。
就像一隻貓!
直到她撞到玻璃前,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雪白的貓,穿著人的衣服,張著嘴“喵喵”嗥叫著,舌頭上的肉刺根根豎起!
“嘭!”玻璃被撞碎,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七樓飛了出去,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扭動著身體,重重落在了地上!
血肉,迸濺!
肢體,殘碎!
血泊裡,屍體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樣,碎骨碴子如同荊棘從全身刺出……
“喵!”在小女孩懷裡的黑貓掙扎著跳到地上,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跑去,在馬路上留下一串串血跡。
“好奇怪呢?”小女孩歪著頭問同學,“你們聽到了嗎?那隻貓好像在不停地喊‘雪奈’。”
同學們笑了:“稚子,不要亂說啦!貓怎麼會說人話呢。倒是你,對貓有些太溺愛了呢。家裡收留了那麼多流浪貓,身上天天都沾著貓毛。”
“討厭,那不是貓毛!我汗毛長得快嘛!”
二
“月公公,你說這日本地方雖小,可是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傑克?”我灌了口清酒,滿嘴的蒸餾水味兒,著實不好喝,“丫的催眠術那麼霸道,要是偷偷出境,或者貓個地方藏起來,那真是比大海撈針都難!”
“你丫就不能消停會兒?”月餅不耐煩地合上書,“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有本事見到月野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去!在我這裡撒什麼歡兒!”
我枕著胳膊躺在床上,飄窗附近小床上的陽光總是讓我感覺愜意舒適。不過月餅說喜歡靠窗睡的人都缺乏安全感。我沒好氣地回了句:“鬼都是從窗戶鑽進來的,要是半夜看見一隻鬼貼在窗戶上,估計能把您月公公嚇死!也就我這天生橫練膽子的人才敢睡在窗戶邊上。”
我推開窗戶,吹著海風,欣賞著宮島的風景。遠山碧水,漁民撒網收網,肥嘟嘟的鮮魚在網裡活蹦亂跳,濺起的水珠如同珍珠晶瑩,深紅色的大鳥居像慈祥老人一樣笑呵呵地守護著島上的子民。
抽著煙喝著酒,雖然是日本的名煙“七星”,清酒更是石川縣的“天狗舞”,不過我抽起來總覺得有股子捂了好幾天的被子的味道。酒更不愧是清酒,騙喝起來和蒸餾水沒什麼區別,只能解解渴。遠不如國內的紅將軍抽起來給力,也不如二鍋頭那種霸道的辣勁兒讓人熱血沸騰。
“你丫就是個屌絲命。”月餅看我愁眉苦臉的表情,下了結論。
話是這麼說,可是既然入了鄉就要隨著俗,而且這個七星煙裡面的“七”大有講究。“七”在日本的文化生活中是一個吉祥的數字,民間把每年一月七日專稱謂七日正月,並在家裡佈置七福神等吉祥裝飾物禱敬諸神以祈福祉。估計這個牌子剛創立的時候起這個名字,也是為了行大運買賣興隆,看來開店、生孩子起個好名求個平安吉祥,對亞洲人來說都是傳統。
不像歐美人,大街上喊聲“傑克”“露絲”,肯定有十個八個回頭應聲的。
“你丫看什麼書呢?”我自己喝酒喝得無聊,月餅拿著本破書翻了半下午也不吭氣,我悶得都快發黴了,“不好好養精蓄銳和傑克決一死戰,捧著本書玩什麼命!”
月餅估計被我吵得夠嗆,把書丟了過來,我接過一看——《日本妖怪大全》。
“這書上的事情你也能信?”我哭笑不得,“等將來有時間,我把咱的經歷也寫寫,絕對比這個真實過癮。”
月餅拿了根菸在鼻子上聞著:“多準備些資料也是好的,這本書裡面有些東西估計不假。我剛看到‘化貓’這種妖怪,講的是佐賀藩的名門鍋島家的一個家臣,名為小森半太夫。他經常對一隻貓施暴,不斷虐待它。於是這隻貓怨氣叢生,吃掉了本家的愛妾,然後變成愛妾的模樣報復。化貓的妖變過程寫得也很詳細,和咱們國家傳說裡的妖變大同小異,知道‘貓臉老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