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瑪蒂娜?納芙拉蒂諾娃到艾琳?麥克阿瑟。
艾琳正蜷縮在一張織錦沙發的一角,沙發一側的扶手上蹲著一隻貓。亞歷克斯走過拋光的木質地板來到艾琳跟前,兩人如同往常見面一樣行過貼面禮。艾琳紅腫的雙眼還帶著黑眼圈,但多多少少已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謝謝你能來。你本該陪在寶寶身邊,卻依然趕來看我,我很感激。”
“我說過,寶寶還在新生兒監控病房。琳很虛弱。我覺得我在這兒的用處更大些。但是……”他對著傑姬笑笑,“看來有人把你照顧得很好。”
傑姬聳聳肩,但冷漠的表情絲毫沒變:“我是個自由撰稿記者,所以時間安排方面比較自由些。你要喝點什麼嗎?有啤酒、威士忌,還有紅酒。”
“咖啡就可以了。”
“咖啡已經喝完了,茶行嗎?”
亞歷克斯覺得自己並沒有做客的感覺:“茶也好,放牛奶,不加糖,謝謝。”說完他坐到艾琳那張沙發的另一端。艾琳的雙眼彷彿見慣了太多的恐怖事物。“你怎麼樣?”
她眨了眨眼:“我想讓自己別多想,別想著蒙德,因為那樣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我真不相信他不在了,地球還能照樣轉動。但是我必須經受這一切,不讓自己挎下來。警察讓人害怕,亞歷克斯。昨天晚上坐在角落的那個悶聲不響的姑娘,你還記得吧?”
“那個女警察?”
“是的。”艾琳不屑地哼了一聲,“原來她讀書的時候學過法語,昨晚我們私下的談話她全聽懂了。”
“哦,該死。”
“的確該死。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今天早上來過了。他先向我問話,問我同傑姬的關係,說沒必要撒謊,因為昨天晚上她的助手聽到了一切。所以我把事實告訴他了。他很有禮貌,但我看得出他疑心重重。”
“你問他蒙德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嗎?”
“當然。”她一下子繃起了臉,顯得很痛苦,“他說目前不能講太多。廚房門上的玻璃破了,也許是竊賊打破的。但警察還沒有發現指紋。捅向蒙德的那把刀是廚房裡一套刀具中的一把。他說從表面的證據看來,蒙德聽到了廚房裡有動靜,於是跑去檢視。但他強調了這兩個字:表面。”
傑姬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大杯子,杯身上瑪麗蓮?夢露的圖案被洗碟機反覆擦洗後已經模糊。杯子裡的茶葉呈棕黃色。“謝謝。”亞歷克斯說。
傑姬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手搭在艾琳的肩膀上。“一群老古董。做妻子的在外面有情人,所以她或者那個情人一定會想辦法除掉做丈夫的。這些警察不明白這世上可以有複雜的情感故事。我向那個警察解釋說一個人可以和另一個人發生關係,而不必謀害自己的其他情人。那混蛋聽完之後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外星人。”
在這個問題上亞歷克斯與警察一條陣線。與琳結婚之後,並不代表其他女人對他沒有了吸引力,但婚姻讓他拒絕有進一步的行為。在他的詞典裡,只有那些遇人不淑的人才會有情人。如果有一天,琳回家告訴他在外面和別的男人有關係,他一定會發狂。他真替蒙德感到悲哀。“我覺得警察是因為找不到別的嫌疑人才把注意力轉到你身上。”
“但我也是事情的受害者,而不是兇手。”艾琳痛苦地說,“我沒做過傷害蒙德的事情,但是我沒法子證明。你也明白一旦被人懷疑上了,想擺脫嫌疑就很難。大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度瘋狂到要自殺。”
一想起往事亞歷克斯不由地身體一顫:“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沒錯,還沒到。”傑姬說,“明天早上我會去找律師。我可受不了這一切。”
艾琳看上去憂心忡忡:“你覺得這樣做好嗎?”
“為什麼不好?”傑姬說。
“這樣你不就不得不把一切都告訴律師了嗎?”艾琳邊說邊用餘光奇怪地掃了亞歷克斯一眼。
“談話是受隱私保護的。”傑姬說。
“有問題嗎?”亞歷克斯說,“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嗎,艾琳?”
傑姬嘆了口氣,把眼珠向上翻了翻,“天哪,艾琳。”
“沒事的,傑姬,亞歷克斯站在我們這一邊。”
傑姬看了亞歷克斯一眼,隱含之意是她看人比艾琳準得多。
“你們瞞了我什麼?”亞歷克斯問。
“不關你的事,行了吧?”傑姬說。
“傑姬!”艾琳不滿地說。
“別管了,艾琳。”亞歷克斯站了起來,“我本沒必要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