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腿找罪受,只是一想到他們馬上就要攻打宛城,軍中輜重本就不充裕,能省還是省些吧。
這本是我的一番好意,可我卻偏學劉秀的作派,不說真話,還擺出一副“誰要你們施捨”的樣子,把劉縯氣得當場抓狂。結果臨走那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和劉縯兩個當真在院子裡動起了手。
都說拳腳無眼,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別說劉縯皮厚肉糙,就是細皮嫩肉的劉秀,我也照揍不誤。最後劉縯一個沒留神,捱了我一記迴旋飛踢,身子倒飛出去兩米,活活把潘氏、劉黃、劉元等女眷嚇得個魂飛魄散。
“姑娘,為什麼我們不往南,反而要往北走?”
我走路早已成習慣,胭脂雖是奴婢,可一向不曾幹粗活,從沒吃過這等苦頭,一路上少不得唉聲嘆氣。
“你就那麼急著回家?”我停下腳步等她跟上,乜著眼輕笑,“你就不怕我大哥揭你皮了麼?”
胭脂白了臉,哆嗦道:“姑娘莫嚇奴婢,但凡大公子有責罰,還請姑娘代為求情些,免得奴婢多挨皮肉之苦。”
我噗哧一笑,從她肩上將包袱卸下,隨手背在身上:“走吧,希望天黑之前能趕到那裡。”
胭脂不敢讓我背行李,爭執了老半天終是搶不過我,只得苦著臉問:“姑娘到底是想去哪裡?雖說姑娘本事了得,可如今兵荒馬亂,四處都有流民匪類,姑娘畢竟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
“我去小長安。”我幽然嘆氣,心裡填充的盡是苦澀,“我答應過表姐,要帶她回家……”
轉念想到鄧家已化為灰燼,就連祖上墳墓都被刨挖殆盡,當日若非我無能力將她的屍身帶回新野,只怕如今她的骸骨也已慘遭凌辱,曝露荒野。
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眼見天色陰沉下來,急忙催促胭脂:“快走!快走!能用跑的最好。”
小長安其實是個村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