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我從來就沒想過,我真正在乎的僅僅是劉秀的心,除了這個,管她郭聖通愛怎麼蹦躂,都和我沒關係。她要真是這麼幼稚無知,敢公然跑我跟前使這樣的小心眼,那我只會替自己感到慶幸,替劉秀感到悲哀。
若她真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我更加不會把她放在眼中。
“這麼愛哭的三嫂可不大像以前我景仰欣羨的陰姬麗華了。”劉伯姬一手搭著我的肩膀,一手用帕子給我拭淚,嘴唇貼著我的耳朵小聲嘀咕,“她若敢欺你,以你的身手自是吃不了虧的,但大姐說的也極是有理,有時候身手再好,也比不上心眼好使。”
我微微一凜,這點道理我早已明瞭領悟,但是能從劉伯姬嘴裡說出來,卻讓我不得不驚訝她的成熟轉變。
果然,這兩年不單隻我,為了適合環境,每個人都在成長,都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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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去見自個兒的皇帝兄弟,劉黃與劉伯姬皆是刻意打扮一新,然後歡歡喜喜的踏上前來迎接的軿車。
從北邊的玄武門進入南宮,一路經司馬門、端門、卻非門,最後停在了卻非殿正門。掀開車簾,從車上下來,抬頭遠眺綿延的層層臺階,猶如望不到頭的天梯一般,令人望而生畏。高聳巍峨的卻非殿彷彿矗立在雲端,雖已站在殿前,卻仍讓人有種可望而不及的疏離感。
劉家姐妹已經在小黃門的帶領下,拾階徐徐而上,琥珀見我默不吱聲,小聲的提醒:“夫人。”
我這才深吸口氣,帶著一種難言的惆悵與惘然,慢騰騰的踩上石階。越往上,心跳得越快,腳下的石階一級復一級,似乎永遠到不了頭。只要一想到劉秀就在這層層石階的頂端,似乎連四周的空氣都被抽走了一般,爬了沒幾級,我便感到手足一陣冰冷無力,竟是膝蓋打顫得再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