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一陣恍惚——黑色的裙裾,如果換作白色,像不像是婚紗呢?
頭頂金步搖顫動,桂枝狀的流蘇兒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咚的悅耳聲響。
“唉,小姑真是貌如仙子!”
我眨眨眼,回過神來。
柳姬滿臉歡笑,柔柔的端詳著我。
“真的嗎?”我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
無論這場婚禮的意義是什麼,畢竟這是我人生裡的第一次……我要結婚了,新郎是劉秀,不管我對他,或者他對我的感情究竟存在怎樣彆扭和怪異的利害關係,至少,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古今如一——做一個美麗得令人稱讚的新娘子,是每個女人鐫刻永生的夢想。
我輕輕扭動腰肢,沾沾自喜的問:“是不是很怪?我平時從不綰這麼複雜的髻子!”
頭頂的髮髻有點沉,發笄用以固定假髮的時候將頭皮扯得有些痛,可是梳髮的婦人說這是必須的,不然假髮即便與真發絞在一起盤髻,也會因為不夠牢固而掉下來。
“不會!”柳姬笑道,“小姑梳了這高環望仙髻,配上這身行頭,真的是態擬神仙,恍若仙子下凡呢。”
我羞澀的拿手指撓了撓刺痛的頭皮,卻被她急忙制止:“別亂動,你只是不適應,慢慢會習慣的……”她握著我的手,手心兒很熱,暖暖的,“小姑,你以後為人婦,劉家雖無公婆伺奉,但小姑尚在,你……”
說到這裡沒聲了,估計是想到了自己,她也是為人婦,陰家的小姑是我。
果然婚姻不是好玩的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想到這裡,我突然又很慶幸起來,幸虧我和劉秀的婚姻,不過是逢場作戲。
是場戲……只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認真的完成這場戲。
劉玄現在心裡是如何想的呢?陰識能夠看透劉秀的心思,難道精明的更始帝會獨獨走眼?
和他們這些人精相比,我涉世顯然不夠深,對於這些陰謀算計,僅僅才看出了些許皮毛。而且我性子也太直,藏不住事,比智商,我這個本科學歷的現代人或許不差多少,但是比城府心機,實在差遠了。
唉,要是鄧禹在這就好了,最起碼有些事我還能找他商量下。這個世上,再沒人比他更聰明瞭吧?
“姐姐,時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