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繞著我從長秋宮兜了一大圈,等我出了殿走出老遠,再回頭張望,遠遠的看見郭況的身影步入長秋宮,除他之外,尚有兩個陌生男子隨從。
因為距離太遠,我無法看清是何人,不過也不用心急,到晚上我自然能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
難得今天是個大晴天,清朗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人也懶洋洋的,十分舒服。回到西宮,我讓紗南替我換了套淡紫色的襦裙,束腰,廣袖,長長的裙襬拖曳在青磚上,走起路來腰肢輕扭,人顯得分外妖嬈嫵媚。我拍了些粉,化了個最簡單的素妝,然後去了雲臺廣德殿等劉秀下朝,想給他個驚喜,以補一月別離之苦。
廣德殿的佈置並沒有任何挪動,寢室內也收拾得纖塵不染,與我離開時沒什麼兩樣。我習慣性的走到劉秀日常坐臥的床上,只見床上擱了張書案,案上堆放著成摞的竹簡,足有二三十卷。不只是書案,甚至連整張床,也同樣堆滿了成匝封套的竹簡。
一看這架勢,我便猜到劉秀晚上肯定沒好好休息,又熬夜看東西了。我嘴裡嘀咕著,隨手揀了其中一卷虛掩的竹簡,出於本能的瞟了一眼。
很普通的書簡,竹片色澤陳舊,一厘米寬,二十三厘米長,標準的尺簡——這不是詔書,皇帝所擬詔書竹片需得一尺多加一寸,正所謂“尺一之詔”。既然不是詔書,我便很放心的將竹簡拖到自己面前細細看了起來。
初看時我並不曾反應過來,只是略略一愣,有些狐疑的感到驚異,心裡甚至還想著,怎麼這字型如此潦草,如此醜陋,如此……眼熟?
上上下下通讀一遍後,我終於“呀”的一聲驚呼,恍然大悟,急忙拆開案上其餘數捲來驗看。果然,答案一致,確認無誤。
“貴人!陛下退朝了。”紗南突如其來的一句提醒,將我從失神中驚醒,我嚇了一大跳,手一抖,下意識的收了竹簡,匆匆塞進帛套中。
“他……他人呢?”
“往長秋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