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樣呢?
她的確下定決心要掙脫上輩子以來一直束縛著自己的枷鎖,但掙脫不意味著全盤否定和忘記啊。最困難最痛苦最眾叛親離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一直是錦年。至於沈子煜,他其實沒做什麼,只是往她身上砸了一小塊石頭而已,並不足以讓她沉入井底,頂多只是痛上一下罷了。
只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說到底,沈子煜就算喜歡,也只是喜歡現在的她罷了;但是,如果沒有錦年,根本就不會有存在於此的、現在的她。
她是得多沒良心,才會棄後而就前?
想到此,阮婉再次抬起眼眸,扭頭看向莫北:“小北,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莫北疑惑了,心想阮婉不會是想讓她去揍沈子煜一頓警告他“別再纏著她了!”吧?這難度略高啊……她倒不是慫,而是真的打不過啊!
錢錢注視著室友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堅定之色,暗自搖了搖頭。不過她也沒失落,本來她就是阮婉的朋友,所以無論她究竟做了什麼決定,她自己開心就好了。
而此時的沈子煜,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嫌棄了。
他正在慢步往回走,雙手習慣性地插在衣兜中,眼神時而愉悅時而糾結時而憤怒,明顯在走著神。這個季節的夜風已然很涼,並不算是散步的好季節,不過他向來身體健康,倒也並不在意這個。更何況,他對回到寢室也並沒有什麼迫切的心情,或者說,他的三個室友也並不渴盼他回去——自從去年那件事後。
當然,他是絕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失落的。
他現在心裡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奈何這件事實在是和他至今為止所瞭解的知識點無關,於是他選擇了場外求助。
沈子煜撥出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電話的另一邊,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正站在一位年輕女子身後,一邊用肩頭和側臉夾住手機說了句“喂?”,一邊替身前的女子戴上了一條璀璨奪目的項鍊。做完這件事後,他注視著鏡中那明豔程度瞬間增長了幾個百分點的女子,由衷讚歎:“小靜,這條項鍊真的很適合你呢。”
“真的嗎?”年輕女子在鏡子面前側了下身。
“當然,簡直漂亮到讓我窒息。”空出手的青年一手抓著手機,另一手捂住胸口,表情誇張地如此說道。
女子俏皮一笑:“戴上它才漂亮?”
“當然不是。”青年搖頭,一臉誠懇地回答說,“對我而言,它不會對你的美貌帶來任何影響。你不會因為失去它而失色半分,與此相反,它因為你而更加璀璨。”
“那它還有什麼存在價值?”女子一邊被誇地滿心歡喜,一邊又故意“找茬”。
“它的價值就在於給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