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入了酒店的電梯中。
這個時間來往的人並不是很多,電梯中只有兩人而已。阮婉注視著身旁拖著行李箱、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傢伙,鼓了鼓臉,一點點地伸出手,輕輕地抓住他的幾根手指頭,示好的意味展露無遺。
然而下一秒,他卻將手指從她的手中抽出。
“!”
阮婉瞪大雙眸,怒意還沒來得及湧起,就感覺到他反手一抓,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掌中。
“……”
她抿了下唇,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笑意,翻譯成文字的話大意就是——小樣,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才不承認自己剛才被嚇到了呢!
不過,也因為這細微的小動作,兩人之間的氣氛比剛才要好了許多。
進入房間後,沈子煜一邊帶上門,一邊說:“餓了嗎?”
“還好。”阮婉在房間裡溜達了一圈,有些無奈地說,“只是住幾天而已,又不是長期住,這環境也太誇張了吧?”
“也不差這點錢。”他將她的行李箱提到裡側房間的梳妝檯旁,回答說,“住的舒服,精神才會好。”
她小步跑到他身邊,雙手抱住他的腰,抬頭看他,笑嘻嘻地說:“這麼體貼,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如若是平時,沈某人肯定已經沒羞沒臊地順杆上爬了,但此刻,他下意識想說出口的卻是“不要離開我”,可是,這種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啊。
“怎麼不說話?生氣了?”
“……沒有。”沈子煜搖頭。
他沒撒謊,他真的沒有生氣,哪怕之前稍微有那麼一點,也早就消散殆盡了——在面對她時,他向來是毫無原則的。更別提,她剛才還那麼小心地主動對他示好,這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了,又哪裡還會在意其他事情。
“騙人。”她伸出雙手扯住他的衣領,微眯起眸,心想這傢伙明明一臉“我超在意”的樣子,還非要說自己“很大度”,這撒謊等級也太低了。
“……”
阮婉有些苦惱,如果是其他事倒還好說,這件事她還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又不想他繼續這麼“鬱結於心”,於是……
她踮起腳,湊了上去。
汪再憂鬱,那也是汪,有哪隻汪在憂鬱時會無視丟在面前的骨頭的?必須沒有!
於是沈二汪毫不猶豫地叼住了主動送上門的骨頭君,他一邊用力地啃,一邊“惡狠狠”地想:原來“哪裡還會在意其他事情”都是騙人的!他根本就是超在意的!在意她因為杜某人而發呆!在意她一路上都不和他說話!在意她都在想些什麼!在意她為什麼主動對他示好!在意在意超級在意啊!
這份既夾雜著怒火又滿含著忐忑的情緒,全部都融入了這個與以往相比過於熱切的吻中。
即使已經與她一起,即使並不懷疑她對自己的感情,但在面對杜錦年這個人時,他向來是沒有太多自信的。而這不自信的根源並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對方要差,而是因為……
她。
與過於“殘暴”的他相比,她表現地極為柔順,極力地撫平著他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激烈情緒。
……原本的確是這麼想的沒錯,然而隨著這個吻的深入,阮婉突然覺得有點糟糕。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不僅是因為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越來越不規矩的動作,也是因為她被他帶入了節奏,稍微覺得有些……意亂情迷。
不知何時,她被他整個地抱到了梳妝檯上,背後是過於冰涼的鏡子,面前是過於火熱的身軀,冷熱交雜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措。
他一隻手固定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
“不要!”她努力從激情的旋渦中掙脫出來,一手將他的臉孔推拒開來,另一手,按住了他那隻……作亂的手。
直到被她推開,沈子煜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他努力平定著過於急促的呼吸,壓抑著幾乎難以自控的渴望,低頭注視著她,只見她髮絲衣服凌亂、臉孔紅潤地縮在梳妝檯上,嘴唇紅腫,眼角因為剛才的呼吸不暢而生理性地溢位了淚,這種場面無疑極具衝擊性,尤其……還是他親手造成的,尤其她還這麼毫無防備地、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簡直是在誘人犯罪。
他的喉結上下顫動了下,努力不去看她現在的樣子,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轉到了手中那份過於柔軟的觸感上。
“!”
這……
然後他聽到她小小聲地說:“拿出去。”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