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地坐到羲和灸舞旁邊,斟茶自飲,忽地又想起什麼事情,便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四處尋找些什麼。
“別找了,靈狐是認主的,它若隨你來了,便奇了怪了!”羲和灸舞悠悠地解開了林翎的疑惑,似乎又想到什麼,遂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青丘塗山氏你該不陌生吧?”
如若這問題放在昨晚之前,林翎大概會迷茫地搖頭——畢竟孟老夫婦告訴林翎的只是皮毛,並沒有深入介紹三國兩族的事情,但經過昨兒一番折騰,林翎倒是憶起自己以前讀過的關於塗山氏的記載,雖然筆墨不多,但還是十分具有戲劇色彩——相傳遠古時期有座靈山,名喚青丘①,青丘山上生著各種奇禽異獸,其中為首的是九尾狐家族,即今日傳說中的塗山氏的祖先。想到這裡林翎點頭,心道靈狐與塗山氏相關也不奇怪了,接下羲和灸舞的話茬問了一句:“塗山氏不是隻存在於傳說中嗎?你確定他們還存在?”
羲和灸舞放下茶杯:“如若他們不存在,這靈狐又何以生存呢?靈狐與塗山氏族息息相關,如若塗山氏亡,靈狐便會隨主而滅。”
“所以,你早就知道這小傢伙是人家的靈獸,還故意要抓它!”林翎撇撇嘴,表示對這男人的可惡行徑進行鄙視。
“倒也不完全~”不知為何羲和灸舞看著林翎的樣子,居然笑出聲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相信傳言的——譬如天下第一公子不近女色,可是遇見你之後,我就覺得傳言不實;譬如塗山家不可查,可是當遇見那小狐狸,自然也想查個清楚……”前一句自然是玩笑,後一句則真假參半了。
林翎自然不信羲和灸舞大費周章只為查塗山氏行蹤,如若說他要藉此機會掌控塗山氏倒是十分有可能——林翎想到這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又收起心思,不動聲色——還好那小東西沒跟過來,現在連自己都在人家手中,恐怕要保那小傢伙也不容易。“既然靈狐與塗山氏息息相關,那塗山族人怎會讓它出來亂跑呢?”
“這就是我要說與你聽的,”羲和灸舞嘴上說著“說與你聽”卻賣關子似的頓了頓聲兒,舉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傳說塗山靈狐現世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靈狐易主,即塗山族的神女換人而且有了合適的人來接替——而神女換人,只有一種原因,那便是前任神女斃!”這塗山神女林翎也是聽說過的,據說塗山氏神女必定出身於塗山氏正脈或歷代輔佐塗山氏的三大長老的家族之中,是塗山族內最有聲望的女子。塗山神女除了自身所具獨一無二的學識才幹之外,還掌握著塗山族一半甚至以上的權利——其話語權並不低於塗山族長。不知為何,羲和灸舞說到換神女的原因時,林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腦海卻浮現出了那一抹模糊的水藍。羲和灸舞見林翎聽得仔細,便又繼續前面的話題:“第二種原因從來沒有被證實過,但也傳得神乎其神,說是靈狐無緣無故現世,必出大變故,或吉或兇——故有一種說法叫做‘得靈狐者得天下’!”
“淨是胡扯,一隻小狐狸能興什麼風浪!”林翎冷冷地應了一句,兀自端杯喝茶,心裡卻清楚,既然這靈狐關係塗山命脈,若是被人抓了去,自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如果有人真能控制了靈狐,讓財大業大的塗山家都依附於自己,那這人執掌天下真的是指日可待了。
“不過傳聞爾,我也只是好奇!”羲和灸舞對林翎的態度不可置否,也含笑品著茶水,幽幽道,“這是產於我國曈山的競日茶,右丞相喝著可還喜歡?”
林翎這才覺察這競日的滋味悠長連綿,越喝越覺神清氣爽,唇齒留香。雖然如此,林翎卻不打算給羲和灸舞好臉色看,順勢咂摸咂摸,撇撇嘴道:“不過解渴的物什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反正是離不開的!”
“哈哈……好一個反正是離不開的!”羲和灸舞開懷大笑,心裡卻因林翎對萬物皆不上心的態度,對林翎又看重了幾分。
“太子殿下,藥已熬好!”有人舉碗在門外候命。
“進來!”羲和灸舞的聲音剛落,門外的兩人已經將碗端了進來,“放著吧……你們先下去!”
來人聽到羲和灸舞的命令楞了一下,隨即,放下藥碗,躬身退了出去。
羲和灸舞指指左邊的藥碗,望著林翎道:“大人的人勞煩自己打理!”說完便端起藥碗向星魂走去。林翎知道羲和灸舞的意思是將逐月許給自己了,心裡念想星魂和逐月的事情,羲和灸舞不可能沒有察覺,既然不點破,又要做這種安排,定是讓逐月做定這個細作了,隨即嘴角一勾,也拿了碗,去喂逐月。
逐月這邊傷勢不重,自然喂藥也喂得容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