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慘淡,此時的林翎平靜地臥於床榻,面色正常,呼吸淺淺,安詳得彷彿只是在午睡一般,如若不是罌粟將其病症說得如此嚴重,誰會相信林翎的傷勢竟然重過璃子逸百倍。
塗山顏淵定了定心神,輕輕坐上床邊,伸手覆上林翎的皓腕——林翎內息紊亂,幾股勢力相互對抗拉扯,導致林翎脈象混亂,氣息奄奄,隨時都有殞命的可能。
塗山顏淵來不及多想,伸手握住林翎的玉手,將自己的靈力(土靈)汩汩注入林翎的身體,暫且壓制下了勢頭最強的水靈,誰知,土靈一壓上水靈,原本存於林翎體內勢單力薄的木靈竟瞬間活絡開來,藉著土靈給的滋養竟繁盛開來,也不過眨眼,原本壓於水靈之下的火靈順著木靈的氣息再次死灰復燃——顏淵這才探清林翎體記憶體在的幾股勢力竟然是水靈、木靈和火靈,如今顏淵的土靈注入其間,讓林翎體內又多了一股勢力,而林翎的體質彷彿更接近木靈,所以幾股勢力裡面彷彿只有木靈對其影響甚微——為了防止火靈的蔓延,顏淵將土靈之勢減輕了許多,壓制住過剩的水靈同時也給水靈足夠的勢力去壓制火靈;木靈得不到足夠的滋養,生長勢頭漸減,火靈便也隨之偃旗息鼓。即便如此,由於顏淵土靈的加入破壞林翎體內原有的平衡,林翎的身體不得不借助與之身體合拍的木靈來獲取滋養,但顏淵注入的土靈有限,以致林翎身體能獲得的木靈也是有限的,再加上方才一探,釋放出來的火靈無法徹底清除,所以,林翎在顏淵的幫助下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林翎的身體自此以後恐怕不得不承受此次劫難的後遺症。
塗山顏淵收了靈力,若有所思地望著林翎,一時思緒有些混亂——上古遺留下來的靈力早已消失殆盡,現在除了塗山家和藍靈族,恐怕身存純靈力的族群已經全都消失了,而這女子身上的幾種靈力卻都是極純的幾種靈力,如若不是靈族後人,恐怕難以擁有——且不說木靈是塗山家後人慣修之靈,那火靈確是藍靈族最慣修的靈力,而水靈……恐怕數年來,修習大成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一抹水藍在塗山顏淵的腦海閃過……傾雪……塗山顏淵長長的睫毛向下微微垂了垂,打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塗山顏淵伸手扯了林翎面上的紗巾,深吸一口氣,眼眸中竟有什麼閃亮起來,隨即又暗了一暗。塗山顏淵將林翎的手輕輕放回林翎身上,溫柔了拉了拉被子,給林翎蓋好,起身來到桌前,提筆,一頓,落筆成方,一揮而就。
“鳶尾!”塗山顏淵一喚,鳶尾便現身屋內,顏淵遞上藥房,“按房子抓藥!”
“是!”鳶尾領命離去。
塗山顏淵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兀自坐在桌前,提了茶壺,自斟一碗茶水,一邊飲茶一邊獨自思量著什麼。
曖曖遠人村
林翎之疾不同一般,塗山顏淵不得不親自為林翎診療,而璃子逸雖只是損耗過度,卻因體質特異,也必須有塗山顏淵親自把持照料,這樣一來,塗山顏淵便順理成章地成了二人的“御用”大夫,看完這個,再看另一個,以致一向活得灑脫的顏淵不得不放棄以往的清閒,忙碌於二人之間。
林翎和璃子逸兩人共同昏睡,一睡便是七日。林翎醒來之時,塗山顏淵正端坐在桌前,背對著林翎獨自吃茶——動作之優雅,讓林翎一時晃神,竟辨不清今夕何年。
塗山顏淵彷彿感覺到什麼似的,迎著林翎呆愣的目光,轉過身來——那慵懶而優雅的氣場,的確無人能及。
林翎看清塗山顏淵的臉之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匆忙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你要做什麼?”塗山顏淵本來清冷的臉色,此刻竟染上了一層詫異和慌張,“你體寒身虛,不便下床活動,還是臥於床榻比較好……”
林翎頓了頓手中的動作,張嘴第一句話便是:“羲和灸舞讓你來的?”
塗山顏淵的臉色沉了一沉,反問林翎:“難道你覺得本公子該聽從羲和灸舞的安排?”
林翎腦海重現了那日初見塗山顏淵的場景,這一身的氣場的確很難被誰操控。林翎的心情頓覺輕鬆了不少,想都沒想,緊接著問了一句:“那璃子逸如何了?”
塗山顏淵見林翎如此心急,不由自主地挑挑眉毛,並不作答。
林翎察覺自己失禮,遂緩和了語氣,柔聲問道:“多謝藍澈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是否見過與林翎一道的子逸公子?”
“那很重要?”塗山顏淵問題一出,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林翎臉頰一燙,卻仍舊一臉從容地應了一句:“子逸公子數次出手相救,如此大恩對於林翎自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