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墨在塗山家所寫的詩句——他當時那沒頭沒腦的詩句竟是為和上自己詩句?
林翎勾唇,輕輕撫了撫紙面——墨跡乾透,確是有些時辰了——轉眼竟又是離別……
林翎正若有所思,逐月端了洗漱用品推門進來,林翎一驚,趕忙收了詩句。
逐月一禮,恭敬道:“逐月與公主有緣,主子特命逐月前來伺候公主!”
林翎眼眸一垂,在心裡默默道:林翎啊林翎,羲和灸舞派人監視你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再兒女情長的,怎麼跟羲和灸舞對抗啊,趕緊提起精神吧!
逐月見林翎不言語,以為林翎要拒絕自己,遂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公主?”
林翎回神輕笑,應道:“甚好,甚好!本公主正愁沒個熟人說話兒呢,逐月來了,倒也和我心思,替我謝謝你家主子!”
“沁兒若要這般客氣,灸舞可是要傷心的……”羲和灸舞推門而入,倒是讓林翎吃了一驚。羲和灸舞揮退逐月,讓林翎不安的心思又加重了一些。
“不舒服嗎?”羲和灸舞兀自坐下,見林翎還呆站在原地,遂關切道。
林翎搖頭微笑,亦是尋了個地方坐下,等待下文。
羲和灸舞望著林翎出神,許久才扯出一絲笑容,柔聲道:“如若沁兒身子沒有不適,那我們用過早膳便上路罷!”
林翎點頭,算作答應。
羲和灸舞起身,闊步離開林翎視線。
豈知非良人
尋得林翎同意,羲和灸舞的車隊便加緊行程趕往羲和國都。由於羲和灸舞一早便跟林翎打好招呼說近日不會再在驛館逗留,林翎卻也做好了面對無聊的準備。自車伕一聲鞭響開始了新旅程,逐月便片刻不離地陪在林翎身邊。林翎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悠然依舊,閒暇時,也不忘將璃墨和塗山顏淵所授在腦海重複幾遍,這一重複,便重複出不少新滋味。
林翎漸漸開始醉心於對“清心訣”的研究,除卻正常吃喝休息,其餘時間便都完完全全地花在了對“清心訣”的研究上——自打璃墨說了實話,林翎才從璃墨那裡知曉,這“清心訣”竟是失傳已久的水靈驅動大法,而那凝妃所修正是水靈,這就解釋了為何凝妃的功力可以壓制林翎體內的邪火——凝妃為救璃沁,傾盡畢生功力,或許這就是母愛吧——林翎心思一動,內息瞬間紊亂。
林翎眉頭一皺,順勢收功。
逐月察覺林翎的情況不對,趕忙挑開簾子,將羲和灸舞引上車來。
林翎盡力調息,卻始終無法集中精力。羲和灸舞剛剛進門,便看到林翎一撫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沁兒!”羲和灸舞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林翎身側,就勢拉起林翎的手腕為其診脈。
林翎深吸一口氣,勉強笑笑,擺手道:“無礙!”
羲和灸舞並未答話,伸手撫上林翎的唇角,用指尖將那殘留的血跡輕輕拭去。
林翎抬眼對上羲和灸舞那飽含深情的雙眸,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林翎別過視線,垂眸兀自言語道:“我很好,你別這樣……”
羲和灸舞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瞬間便又換上那溫和的笑容,柔聲嗔怪道:“練功時還胡思亂想,萬一走火入魔了,本太子豈不要娶一個‘魔妃’了?”
雖是打趣的話,但在林翎聽來卻是分外不自在,彷彿在她心裡,有資格跟她談婚論嫁的只能是璃墨,換做其他任何人,她都會覺得怪怪的,卻未曾察覺以她現在的身份,最怪異的莫過於跟璃墨談婚論嫁。
羲和灸舞見林翎不答話,以為林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好意思,遂又衝外面揚聲“啟程”,卻沒有打算離開車廂。
林翎心思一收,好奇羲和灸舞是什麼想法。誰知羲和灸舞讓逐月退出門去,再次張嘴談的卻是“清心訣”的修習之法。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林翎好奇地望向羲和灸舞。
羲和灸舞凝著林翎的雙眸,似有些出神般地應道:“不過好奇靈力的修習,從一位舊友那裡求得些許指點……”
“舊友?”林翎凝著羲和灸舞的雙眼瞬間深邃起來,彷彿要將羲和灸舞看穿一般。
羲和灸舞匆忙收了視線,尷尬地輕咳兩聲,點了點頭:“不過那位舊友已是仙去多年,恐怕沁兒是無法一睹其人之風了……”
林翎雖對羲和灸舞的說法將信將疑,一時卻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來引出林翎感興趣的內容。林翎隨即將話鋒一轉,一臉好奇地問道:“所以,你也在修習水靈咯?”
羲和灸舞聞言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