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林翎現身。
“璃沁雖算不得羲和的媳婦,卻也算是灸舞的準新婦了,新婦未見公婆卻先見了小叔子,民間尚不接受此規矩更何況羲和皇族!”林翎的聲音冷冷淡淡,矛頭直指羲和昌燁藐視皇家威嚴,稍作停頓,林翎又繼續道,“我籬雪雖禮風不淳,卻也懂得自上而下修正風氣,皇家子弟嚴於律己,以身作則,六皇子此番又是何為?”
羲和昌燁一愣,到底沒想到這新娘子是個厲害角色,莫名其妙地被教訓了一頓,心中火氣大增,怒喝一聲“好你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便揚鞭衝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翎一揮衣袖,車門一開一合,只聽“嗖”地一聲,有什麼飛出迴環一週,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停頓,只聽“咚”地一聲,羲和昌燁的馬猛然跪地,竟來不及嘶嚎一聲已然被奪去了性命;羲和昌燁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狠狠摔到了地上,揚起一層煙塵——四五個隨從上來七手八腳地扶了正哼哼唧唧爬起的羲和昌燁,不待羲和昌燁再多言語,林翎清冷的嗓音又響了起來:“啟程!”
車隊緩緩開啟,羲和昌鈤斜了一眼一身塵土的羲和昌燁和那被一刀封喉的駿馬,雙腿一夾馬腹,跟了過去。
立言太子府
林翎是被巨大的轟鳴聲吵醒的。
車輪吱呀一聲頓了下來,林翎挑開鳳目,凝上逐月問:“何事?”
逐月放了簾子,還未開口,便被車外的羲和昌鈤打斷。
羲和昌鈤驅馬來到車隊之前,眯了眯雙眼,敞聲道:“常羲公主這是為何,今日是太子皇兄迎籬雪沁公主回府的日子,公主這番可是……不太妥帖呢!”羲和昌鈤明面上是替林翎分辨了幾句,實際則是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準備旁觀好戲的。
林翎在車廂裡將羲和昌鈤語氣中的不屑聽得一清二楚,心裡冷哼一聲,抬手挑了車簾:太子府門前紅綢堆疊成山;破碎的紅燈籠、喜字隨處可見;家丁丫鬟排了兩排跪於臺階兩側;刻著“太子府”三個大字的燙金門匾被連帶著牽扯而下,斜躺在高高的臺階之下——大抵剛才的那聲巨響就是出自此處。
林翎抬眼掃向高臺,高臺之上一襲粉裳玉立其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羲和灸舞的車隊,大抵那粉裳也看到了挑開簾子的林翎,才緩緩開口應了羲和昌鈤的前話:“四皇兄此言差矣,本宮與太子哥哥自幼定有親事,這是我們羲和國人盡皆知的事實,那這太子府的女主人早晚都是本宮,太子哥哥心懷天下,迎娶幾個姐妹進來伺候也是應該的,只是……側妃不能從正室而入這是規矩,太子哥哥不在,底下人又不懂規矩,那本宮只好代太子哥哥過來盯著些了……”
林翎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放了簾子,傳音問道:“怎麼回事?”
逐月臉色微變,終還是凝著林翎凌厲的目光,垂眉應道:“回公主,常羲公主是常羲皇族後裔,而先皇后來自常羲,遂自打常羲被羲和吞併,國主便安置了常羲皇族後裔,所以,常羲公主從出生至今仍舊享受皇族待遇,加上現皇后亦是對常羲公主寵愛有加,所以,才養成了常羲公主今日這般霸道的性子——不說太子殿下不喜常羲公主這般,就連皇后的親生兒子四皇子都不願意與常羲公主親近……”
林翎聞言心道:話說前皇后不是羲和灸舞的母親嗎?
車外傳來一聲尖利的女聲:“常羲公主在此,車裡的人還不下車行禮!”其趾高氣昂的樣子分明就是那常羲公主的心腹。
林翎額角跳了跳,心道:今兒事情還真是不少。遂再次抬眼挑上逐月,傳音問道:“說來說去都沒說到點上去,你幫羲和灸舞瞞著也沒用,她都叫囂成這樣了,本公主定不會饒她,但起碼得讓本公主知道這女人幾斤幾兩,也好酌情下手不是?”
逐月再次頷首,回應:“常羲公主是先皇后結拜姐妹的女兒,未出世已與太子殿下結有親事,但太子殿下從未傾心過常羲公主,望公主明鑑!”
林翎撇撇嘴角,應道:“這我自是知道的,不過羲和灸舞瞞我這一說還真是有些不厚道~”林翎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小高興:羲和灸舞有這門親事做阻,自是不會那麼容易地娶自己過門,那將來要離開,或許也可以少一些牽絆了。
林翎起身欲出車門,卻又被逐月攔下。
逐月躬身一禮,低聲在林翎耳畔道:“公主!主子臨行之前囑咐過逐月,不管是誰觸沁公主眉頭,殺無赦,但若是常羲公主……還請沁公主網開一面,留她一命——主子將親自同沁公主解釋此事!”
林翎扯了扯嘴角,抬手揮退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