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看這幾個縣桑樹長勢這麼好,說明這裡養蠶戶定然不少,產繭量也不少,如果我們在此經營個絲織坊,將錦官城的高階匠人調過來一些,一定織出和錦官城同樣的產品來。”
劉芳:“媽也有這個想法,絲可運。蠶繭不可運,只能就地加工成絲,有了絲何必外運,就地織成綾羅錦緞賣出去更簡單。走,先會會保寧府知府再說。”
船順江而下,很快進入了保寧府所在地閬中古城。劉芳與芙蓉在閬中街上看了一下絲織品市場,基本上沒有高階織物。劉芳進入一戶經營絲織品的綢緞莊“富興榮”,問道:“請問掌櫃,你們這裡有杭稠、杭緞嗎?”
掌櫃見是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忙說:“很對不起,本莊沒有下江織品,本莊只經營本地產品,下江產品。質好價貴,買的人不多,容易造成本錢積壓。本地產品買的人多,價格也便宜。賺錢也容易。很對不起。”
劉芳母女出來,對芙蓉道:“你看這裡。店鋪羅列,行人熙攘,人們是有錢買東西的。下江產品由於長途販運,中間的老闆層層加價,運到保寧這裡,價錢就比下江高多了。”
芙蓉:“媽的意思,我們就生產高等級絲織產品,由於沒有運價,也沒有層層加價,其價格肯定比下江舶來品低,因此,銷路一定不錯。是這樣嗎?”
劉芳:“是的。”
保寧知府楊陵森一見是劉芳的投刺,急忙跑出來迎接。又是打拱,又是作揖,說道:“昨天下官收到查大人的信函,得知劉大人巡視嘉陵江,不知今天就光臨保寧,未曾遠迎,請劉大人恕罪!”
劉芳:“當今聖上對我們四川的農工商發展極為重視,寄予厚望,命我替他到各處看看,這是公事的一面,另外,我也想在嘉陵江流域拓展我們管家的事業,也順便考察考察看有無中意的目標。”
鬱芙蓉:“楊大人,我母親沿途看來,見保寧一帶桑樹廣植,氣象恢弘,想必絲織作坊定然興盛,但在街市之中卻只見一般的綢絹縑帛之類,鮮有上等貨品,很是不解,楊大人能否告知一二。”
楊陵森:“劉大人,這位是令千金嗎?”
劉芳:“我兒媳婦兼義女,兵部主事鬱芙蓉。”
楊陵森:“原來是少夫人鬱大人,失敬、失敬。少夫人所言下官已經察覺,蠶桑興盛而織造滯後,但我卻束手無策,因為保寧就只一家絲織作坊,且又經營不善,每況愈下,瀕臨倒閉,我一點忙都幫不上。正好劉大人成都的新錦官城紅紅火火,上等織品層出不窮。咦,劉大人,我有個主意,不如劉大人低價把他的作坊買過去,你們來經營,情況就完全變了。”
芙蓉:“楊大人,且慢!他的作坊怎樣?工匠技能如何?蠶繭來源是否充份?等等,我們尚且不明,那的就談收購了呢?楊大人還是先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家絲織作坊的情況怎麼樣?”
楊陵森:“請大人們見諒,這是下官的疏忽。這家絲織作坊叫閬苑興絲織坊,老闆跟我同姓不同宗,叫楊茂林,這是他祖上傳下來的,位於閬中城東邊的東山頭,嘉陵江先繞閬中城,再繞東山,因此交通也便利,後面的東山原來全是他家的,後來山南賣給了人家,只留山北的半島形地塊。由於此人十分平庸,不善經營,又為人刻薄、寡恩、匠人也不出力。致使產量不升反降,他也想把作坊賣了,連廠帶地皮,沒得二萬兩他肯定不賣,問題是這個楊茂林像個無賴子弟,誰都怕纏上這個怪物,都是退避三舍,誰還敢買?”
劉芳:“楊大人,我帶得有船,能否在船上大至看一下我就心裡有數了。”
楊陵森:“行,行,下官帶路,下官帶路。”
劉芳居中,芙蓉居右,楊陵森居左,站在船頭從南到北,繞過東山嘴再從北到南,楊陵森指了指前、後山的界限。
劉芳:“楊大人。我到不是說他的絲織坊值二萬兩,而是他佔的這塊地利用好可值二萬兩。後山的主人也沒有來經營後山。這又是為什麼?”
楊陵森:“後山主人在外地經商,為一筆生意上的官司。在外地打了一兩年至今無結果,劉大人莫非想把整個東山都買下來,這件事只要劉大人幫他了了官司,我看他送你沒有問題。”
劉芳:“那倒不必,只是不知他攤到什麼官司,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楊陵森:“劉大人,我們還是分兩步走,先解決楊茂林的問題,後解決後山的問題。我這就叫莊師爺去找楊茂林談購買之事。今晚我們在閬苑酒家設宴為大人接風洗塵,到時莊師爺就會有結果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