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顏子舒又置身於現實中。
“再說他受傷可不關我的事,我一個指頭都沒碰他,和謀殺扯不上關係。”莊雁玉笑眯眯看著顏子舒,“那是老天在懲罰有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呢,虎毒尚且不食子,做爹的要摔死兒子。”
莊雁玉冷笑,話說得難聽到極致。
“你給我閉嘴!”顏子舒怒罵。
“廢話不用多說,子舒,寫了休書給她,讓她滾出顏家。”顏彬在一旁直覺不對勁,只想趕快讓莊雁玉滾蛋。
顏子舒直覺搖頭,“不……”
秋氏尚來不及說話,莊雁玉就輕笑了一聲,看向顏彬,“相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果斷,兒媳我甚是佩服。”
莊雁玉話音剛落,一直站在身後的一位中年人忽然上前一步向顏彬見禮,“見過相爺,在下莊傅,掌管莊家家譜,今日代表莊家前來,為莊家後人雁玉和離。”
顏彬一下子啞了,深深看了一眼莊傅,回了禮,面露疑惑道,“莊先生是掌管莊家家譜的,今日怎會……”
“莊家祖訓甚嚴,聽說相府有意休妻,便前來看看,看我們莊家後人是不是犯了七出之條,若是,在相府休妻之前,我們莊家就得料理了這種不肖子孫。從莊家嫁出去的女兒,沒有被休回家的,只有和離和身死的。”
莊傅彬彬有禮,“請問莊家雁玉被休是因為七出之條的哪一條?”
顏彬滿臉通紅,不管顏子舒的叫喚聲,咬咬牙道,“無子。”
顏彬以為莊傅會變臉,想不到莊傅詫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莊家雁玉並非無子,只是顏家不認而已。”
顏彬冷笑,“那樣的怪物,哪一家會認!”
顏子舒臉色大變,莊雁玉身後的莊家人亦是,這兩年,兩家人藏著捂著不能觸碰的禁忌,今日終於說出口了。
“相爺既然說起了怪物,那今日咱們就好好來說一下這個怪物。”莊傅眼底閃過一絲冷色,這兩年因為莊雁玉的一些情況,還有顏相府背後的詆譭,他們莊家人子孫輩的姻緣都受到了影響,特別是女兒家。
“莊家雁玉已經帶著怪物前去聖上親封的顏太醫處看過,顏太醫的醫術想來相府是很清楚的,你們信不信她所說的話?”莊傅上前一步開口。
“信。”顏彬咬牙,他能說不信?兒子剛被救回,聖上親封的太醫!
“顏太醫親自確認診斷孩子變成怪物是因為遺傳,也就是說是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病,來自父母血脈。這怪物血脈遺傳,不只從親生母親這裡,還從親生父親那裡!”莊傅看向顏子舒,眼神冰冷,咄咄逼人。
顏子舒猛地倒退一步,“怪物和我沒任何關係!”
“只要是顏家的骨肉,就和顏家有關係,有沒有關係可不是你說了算。”莊傅冷哼一聲,“為了顏太醫的一句話,莊家經過一個多月的查證,從莊家祖上到外嫁的女兒,再調查到嫁到莊家的媳婦。莊家五服之內,全部都調查了個遍,證明了莊家族譜之上記載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得過怪病,莊家沒有怪病遺傳血脈!”
莊傅一錘定音,“怪物病從親生父親遺傳而來,和莊家沒有任何關係,莊某今日來一為澄清此事,二為莊家雁玉和離,顏家非良配,莊家允許雁玉和離另嫁,還請顏家簽字!”
“莊家不要欺人太甚,我顏家祖祖輩輩也沒有出過怪物,怪物和我顏家沒有任何關係!休想和離,莊家的媳婦我們要不起,我們休!”顏彬徹底發怒,“子舒,寫休書,莊氏身有惡疾,生下怪胎!顏家休棄之。”
“相爺這是惱羞成怒嗎?”莊傅不慌不忙,“若相爺如此行事,莊顏兩家只有對簿公堂,由官府查證到底是誰遺傳了怪物血脈了!”
“對簿公堂就對簿公堂,難道我顏家怕不成,我顏家祖祖輩輩,從未有過怪物!”顏彬冷笑一聲,“莊家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顏相好氣魄,顏相口口聲聲說顏家祖上沒有,顏相一言九鼎,莊某信了,那且容莊某向一人也確認一番。”莊傅說著,身體微轉,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秋氏。
“請問秋姨娘,你祖上可有過怪物出生?”
顏彬皺眉,“關秋氏什麼事?”
“顏相這就錯了,貴府公子是秋姨娘所出,怎不關她的事。”
秋氏瞳孔已經放大到極致,卻極力保持鎮定,“沒有。”
莊傅一笑,“秋姨娘這查都沒查,怎就肯定說沒有,定然是假的,好在我來之前,就已經著人去請秋家親人鄰居來作證,人應該很快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