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彬免不了失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沒多說什麼,在顏子舒的□□聲中艱難等待。
好在夥計辦事得力,李大夫、秦大夫幾人很快相繼來到醫館。幾個大夫年紀都大了,經歷了許多,見過的權貴也不少,見了顏彬,見了禮後也不多囉嗦,先看了顏子舒。
幾個大夫一起看過後,碰頭一起討論藥方,也沒誰開口說什麼。
顏子舒的表情越來越差,一直強忍著在一邊親自照料他的秋氏終於忍不住催顏彬,顏彬自己也著急,立刻問道,“犬子到底是什麼情況,還請幾位大夫明言。”
“老朽幾人方才斟酌出了一藥方,可先服下暫時緩解病情,卻不能根治。”李大夫作為代表出來回話,“病人傷了內裡,藥灌下去,運氣好,養些日子可能會痊癒,不然……”
李大夫搖了搖頭。
“李大夫還是明言的好,犬子到底是什麼情況,若情況實在嚴重,少不得要請太醫來再看看。”顏彬心一直往下沉,看李大夫吞吞吐吐的,語氣很不好。
李大夫幾人面上閃過一絲難堪,卻點了點頭,“若能請來太醫,是最好的。”
顏彬深吸一口氣點頭,“還請李大夫用藥。”
顏彬拿了拜帖去請能相請的所有太醫,又著人去三皇子府上找了女兒三皇子妃。
卯時,千霜堂診室聚集了半個太醫院的人,甚至用三皇子的拜帖請了兩位御醫來,千霜堂的幾位大夫已經退到了一邊,太醫院的人經過商議,商定了一個藥方灌了下去,藥方無可挑剔,只是顏子舒卻沒有好轉。
之前還一直哼哼的顏子舒,已經不□□了,陷入了半昏迷中。
顏彬面上露出青色的胡茬,滿臉疲憊,眼裡都是血絲,一夜之間徒然老了幾歲。輕易不哭的秋氏紅腫著眼,憔悴不堪,一旁的顏子瑜怎麼勸慰也不管用了。
馮太醫再一次起身檢視顏子舒的情況,目光最後停在了顏子舒的肚子上,皺著眉頭上手摸了摸,臉色越發暗淡。
“顏相,實在慚愧,馮某實在無能為力。”
馮太醫看著顏彬的臉色,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繼續說道,“貴公子傷在內裡,藥灌下去藥效卻有限,怕是撐不過了。馮某從前也碰過幾次這樣的病情,最後都……顏相還是帶了貴公子回去,準備……後事吧。”
秋氏一聽瞬時哭出了聲,“不,不,我不相信,就只是摔了那麼一下而已,還沒有一棵樹高呢……”
顏彬的目光從在場的所有大夫和太醫身上掃過,看他們的神情,心直直沉到底,腿一軟,一時竟有些站立不穩。
“相爺。”一旁的管家急忙扶住了他。
“還有多長時間,這世上真沒有人可以救他了嗎?”顏彬揮開管家,沉聲問道。
“看貴公子的情況,最遲到今日午時……”馮太醫遲疑了一下,“貴公子這病,興許風清谷老谷主能有幾分把握,只是老谷主年歲大了,已經許久沒出山了,也沒有時間找到他。”
風清谷離金陵城有一個多月的路程,快馬加鞭最少也得半個月,只有半天命的顏子舒哪裡能等到。
顏彬的手顫抖了幾下,終究無力放下。
難言的靜寂後,顏彬打起精神讓秋氏收拾,“把子舒帶回家吧。”
說罷又朝馮太醫鞠躬行了一禮,“多謝諸位的相助。”
“是我等醫術不精,對不住相爺。”
顏彬聽著,視線掃過他們慚愧的面孔,發現有幾個太醫面上閃過一絲猶疑,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顏彬看在眼裡,卻沒開口說什麼,拉著顏子舒的手出了千霜堂,側頭低聲吩咐管家,“再去找大夫,把能找的大夫都找到相府,付出一切代價找風清谷傳人,我記得風清谷傳人似乎就在金陵城。”
管家聽了吩咐應了就下去了。
“……午時前把莊氏給我帶來,還有那個怪物,午時前我要在我兒床前讓處置了他們,他們是害了我兒的罪魁禍首,我不能讓我兒……死不瞑目……”秋氏也在吩咐人,顏彬聽到了,卻沒吭聲。
顏彬走出千霜堂不久,就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呼喚,顏彬目光一閃轉回頭,果然看到方才目光閃爍的一個太醫追上來了。
太醫到了他跟前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相爺興許可以找順陽城裡來的顏瘋醫。”
“顏瘋醫?大皇子殿下……”顏彬目光一閃。
女兒被嫁給三皇子,相府早已是三皇子陣營的人,大皇子的病被如何治癒,顏彬早就得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