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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剛走到雞圈邊,鐵蛋和趙大郎就猛吸了吸鼻子,歡呼著飛跑起來,“炸嘎吱!炸嘎吱!…。”

小苗兒無疑也曉得炸嘎吱是啥,眼瞅著哥哥跑了,腿太短又跟不上,拽著李木生就嚎起來,“爹,俺要嘎吱…。”

李木生木訥話少,可對小閨女是很疼愛的,一把就抱了起來,“走,咱跟你娘要去!”

徒留香草站在雞圈邊聽著雞咕咕叫,小小的臉上真是疑惑不已。她使勁聞了,好像是炸油條的味兒,而且站在雞圈邊接收到的還有雞糞味兒。

原身的記憶中,這味兒還就沒有,窮的粥都吃不飽的人家,哪有錢買油啊!人對新鮮東西都是好奇的,香草也不例外,她也直奔香味而去。

涼灶南邊是兩間放雜物的耳房,有了耳房遮太陽,晌午頭上燒飯也不曬,香草再瞧見趙大郎幾個的時候,就見他們貼著耳房北牆小老鼠似的分吃東西呢。

那吃食盛在白瓷碗裡,李木生充當了桌子,蹲在那給端著呢。這高度也正好讓香草看清了,其實就是最普通的炸貨,她上輩子小時候也吃過的炸咯餷。

做法也不難,白麵或者豆麵加點鹽,和好了擀成薄片,裁成一個個不大的三角形往油裡一扔,等著炸焦黃撈出來就成了。這玩意現代年輕人沒幾個愛的了,也就歲數大的過年時候炸幾個應應景。

而且現代都是從超市買現成卷好的餎炸餄,回家放油裡一炸就成,比面前這碗寓意好,而且還方便快捷。

瞅著那幾個眯著眼睛滿臉滿足的娃娃,她不禁懷念起現代的好來,古代真是物質太匱乏了,這一碗咯餷要是端到現代去,別說城裡,就是稍好點的農村,那些小孩子估摸著都不樂意吃。

“給…。。你跑的慢,俺給你留了!”

趙大郎腮幫子鼓鼓的,獻寶似的把一大把咯餷就送到香草眼前去。他不笑還好,要是一笑,兩顆有點大的門牙就露出來了,那憨憨的模樣惹得香草跟著笑起來,伸手就要接那咯餷,不管咋說,入鄉隨俗,這可是古代鄉村難得的好吃食了,過了這次再想吃估摸著就得等過年。

“你個小丫崽子眼睛長天上去了!你娘忙活著做飯沒吃上一口吶,你就敢吃,也不怕那好吃的從脊樑溝下去!”

香草手伸到一半,就被惡狠狠的怒罵聲鎮住了,她手一哆嗦忙收了回去。抬頭一看,正迎上馮氏拎著燒火棍奔過來,橫眉冷眼要吃人似的。

“…。俺不吃…。俺就是接了給大哥收著。”香草當然不敢惹容嬤嬤,愣了愣忙低頭好聲好氣辯解道。那燒火棍還冒著煙,這要給她一下子,還不得疼死。

後背,昨晚上挨容嬤嬤那鐵砂掌還火燒火燎呢。

“你騙人,俺瞧著就是你想吃!”趙清荷就在灶臺邊學炸貨,這會子也跟過來湊熱鬧。她還沒吃呢,香草咋能先吃。

“鐵蛋娘,你這是…。。哎…。”李木生是嬌慣娃子的,香草那豆丁點的個頭,被那麼訓他心裡不落忍。可一對上媳婦那越來越黑的臉,他還是識趣的把話憋回去。

碗塞給鐵蛋,自己躲得遠遠的洗手去了。

“清荷,快回來看鍋。她那點心眼子,還能騙過你嬸子去。”周氏背對著他們並未回身,手裡拿著柳條笊籬正在翻動鍋裡浮上來的咯餷,聲音很平和,可是立場相當明確。

她和馮氏是一條心。

趙大郎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再傻也懂了,他給香草吃的,香草就捱罵了。為了不讓香草再捱罵,他趕緊把手攥緊,倒退著貼牆根站著去了。

鐵蛋端著碗也不吃了,同情的瞅了瞅香草,拉著妹子站到了趙大郎身邊。他平日裡淘的很,捱打捱罵跟吃飯似的,他孃的厲害他心裡明白的,而且他娘發火了要打要罵,誰都攔不住。

以他無數次領教雞毛撣子和鞋底子的經驗,香草只能自求多福了。

“哪家的媳婦不是做頭裡吃後頭,你得記著啥事你娘最先,這家裡你伺候誰都是應該這份的!別仗著心眼子多鬧妖,到頭來可沒你好果子吃!”馮氏衝著香草又揮了揮手裡的燒火棍就走開了,晌午菜多,趕著幹活呢。

危險解除,香草年溜溜就蹭到靠西的梧桐樹下去,這時候她可不能離趙大郎他們近,要是被容嬤嬤誤會她貪嘴可就遭了。

背靠著梧桐樹,聽著東邊涼灶那裡歡聲笑語,她抬頭望著樹葉間斑駁的陽光欲哭無淚。原想著經過昨晚上那一出這些人對她就能好了,可結果擺在眼前,太悲劇了。

容嬤嬤依舊是容嬤嬤,那婆婆還是那惡婆婆,似乎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