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變得脆弱了,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勾出了眼淚。
他說完那句話就挑簾離開,而她擁著被子坐在榻上,默默將沾了眼淚的臉頰貼在了絲滑的錦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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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葉薇再次在翠竹軒見到了安傅母。這一次,她沒有半點隱瞞,詳詳細細地將自己的來歷說給她聽了。安傅母一開始不信,於是她連續說了十來件只有彼此才知道的事情,安傅母終於不再懷疑,將她摟入懷中泣不成聲。
“若水,你居然還活著,居然還活著!你知道傅母這些年傅母有多想你?我的若水,我的孩子……”
這世上只有傅母習慣喚她的字,因為那是她母親給她取的,而宋楚惜是宋家人擬下的。雖然嘴上不說,但在心底深處,她憎恨著所有宋家賜予的東西。
葉薇反手抱住她,也是淚流滿面,“我知道,我也想您。這些年,我一直想著您。對不起,是若水連累了您,不但害您耽誤了終生姻緣,還東躲西藏吃了那麼多的苦……”
“說什麼傻話呢!你母親對我恩重如山,我這條命都是她的,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你,當年我就跟著她一起去了。來,讓傅母好好看看你,那天我就覺得眼熟了。果然,哪怕變了樣子,你還是傅母最疼愛的若水……”
葉薇被她捧住了臉頰,含著眼淚輕輕一笑。眼前的人是她視若母親的長輩,她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與她重逢,還能從她口中聽到舊時的稱呼。
這感覺,就好像她從來不曾死過,就好像她還是過去的宋楚惜。
☆、第124章 昭媛
“若水;你現在是陛下的妃嬪對嗎?他對你怎麼樣;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葉薇道:“傅母放心,他知道我的身份;對我也……也挺好的。”
“那這次他將我召進宮;也是你的意思?”
“一開始我並不知情;都是你入宮後才……傅母;這些都不重要,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為母親報仇!”
安氏臉色微變,“為你母親報仇?你……你知道了?”
葉薇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傅母,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就不要再想著隱瞞我了。我理解你的苦心;從前你是希望我不要被仇恨羈絆,不要去以卵擊石,可結果呢?我也被他們害死了。現在天意讓我站在這裡,天意讓我知曉此事,那麼如果不能為亡母討回公道,百年之後我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見她?”
安氏被她說的有些鬆動,卻還是存著顧慮,“可,可那個人到底是你的父親,你真的能和他作對嗎?這有違孝道,是天理難容的……”
“天理若真的難容,那就將我和他一併收了吧。他從未把我看成過他的女兒,我又何必當他是父親?況且他賜我的那條命早就被他的寶貝女兒斷送,骨肉都爛在了黃土之下。如今我是葉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和他有關係的。”
安氏這才明白原來在她的心底深處,早已和宋演恩斷義絕!她想要復仇,決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堅定!
呼吸陡然急促,她掙扎許久,終於攥緊了她的手,毅然道:“好,既然你堅持,傅母一切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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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稱病多日,沈蘊初能瞧出不對,別人當然也能。她不露面那段時間,宮中上下都有謠言傳出,說頤妃是開罪的陛下,所以才被禁足在寢殿。
好不容易她出來了,皇帝既沒有臨幸也不曾召見,冷冷淡淡的樣子全不似之前的寵愛。若沒有先前的流言大家還不會多想,可如今看到這情況,再結合陛下的態度,許多人都信了“頤妃開罪陛下”這個說法。
這裡面也包括了迫切想看她笑話的璟昭媛周氏。
葉薇在景怡宮附近散步時遇到了她,兩人如今住得近,這樣的碰面也是常事。
正是陽春三月,冬日的嚴寒消去,宮人們也換上了輕|薄的春裝。璟昭媛身著桃紅色的對襟襦裙,腕上一對翠玉鐲子,額心還貼了金燦燦的花鈿。這裝扮真是高調又招搖,可惜她膚色偏黃,容貌在宮嬪中向來是敬陪末座,平時保守點打扮還能稱得上一句秀麗,如今這樣把自己當嬌豔少女般折騰,反倒將本就不多的優勢喪失殆盡,看得人忍不住皺眉。
“頤妃娘娘,多日不見,不知娘娘的身子可大好了?臣妾這些日子一直想來漪蘭殿看看您,可惜陛下不讓,說您見不得人,教我等好生憂心啊。”
什麼叫她“見不得人”?她這陰陽怪氣的毛病究竟什麼時候能改改?除夕當晚的和氣果然只是個錯覺!
葉薇淡淡一笑,“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