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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這世上與她有關聯的兩個男人,都被她奪走了!

當初只是得知沈蘊初和宋楚惜的關係,她就能對她痛下殺手,更何況葉薇的所作所為,早已超出了她的容忍底線?

她要她死!她活著一日,她便如鯁在喉、寢食難安!她必須死!

所以她去求了母親,冒著大險布了這樣一個局,可沒想到最終,卻把她們二人害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母親去世前,她甚至沒能守在她的榻前,還是在第二天才從宮人口中得知。

什麼急怒攻心、嘔血而亡!她才不管御醫怎麼說,母親那樣要強的人,如果沒有人去刺激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他們懷揣著最惡毒的心思,徹底斷了她們母女的活路。

寂靜的大殿內薰香嫋嫋,她慢慢抬頭,看向那威嚴的道君塑像。許久,輕聲道:“你看得到的對嗎?人們行善你看得到,作惡更看得到。那明天你就替我好好看著,看看我做了什麼,又該得到什麼報應。

“仔仔細細看清楚了。”

☆、100 地宮

延和四年十一月二十七,天色晦暗;到了巳時索性飄起了細雨。觸目所及、滿是悽清;與即將發生的事情倒是極為相配——黃曆上說今日宜破土下葬;故而吳國大長公主出殯便選在這一日。

因身份貴重;再加上太上皇的寵愛,大長公主的喪儀格外盛大。煜都全城縞素,太上皇親自扶靈;皇帝陪伴在側,太主之女、寶林姚氏則披麻戴孝,扛著引魂幡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送葬隊伍從皇宮出發,穿過瓏安長街;最終抵達煜都城外的靖陵。西山之下古柏參天、松濤起伏;那是太上為自己挑選的萬年之地;大長公主身為他的同胞妹妹,理應隨葬在此。

葉薇一身縞素、頭戴白絹,立在同樣打扮的女人中間。前來送葬的宮嬪不多,在場的都是從四品以上的主位,全部由賢妃率領著。

天上細雨濛濛,眼前則是葳蕤青山,葉薇額前的頭髮被打溼,滑了一縷下來。她抬眼看著遠方氣派的陵寢,忽然想起早上理妝時妙蕊的抱怨。

“她當初那麼算計咱們,如今卻要小姐去給她送葬,簡直可笑!咱們都不曾親眼看到憫枝入土為安,誰有那個功夫去送她!”

妙蕊本是沉得住氣的人,只是大長公主害死了憫枝,她的恨意太過濃烈,這才沒辦法理智對待。她也不想教訓她,反而順著道:“你說得對,就是因為她當初那麼算計咱們,所以我才要去給她送葬。她想要我死,到頭來先死的人卻是她,你說,她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感受?”

妙蕊微愣,她拍拍她的手,輕笑道:“相信我,她比你更不希望我出現在她的葬禮上。我今天去不是委曲求全,而是耀武揚威。我是去氣她的。”

……

禮官忽然提高了聲音,人群紛紛下拜,葉薇也跟著跪下,卻用一種不被人察覺的幅度抬起了眼睛,看著細雨飄飛的天空。

腦海中又回憶起那個驕奢美貌的公主,氣勢洶洶地踩著一地華錦進來,即使面對君王也頤指氣使。可是轉眼間,她就變成了空曠殿閣中的垂死老嫗,佈滿青筋的手死死抓住床柱,眼中全是痛恨,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瞪著她。

所謂自作自受,便是如此吧。

眾人跪拜完成,靈柩被抬起,緩慢地朝地宮而去。地宮外面有三座二拱式五孔橋,連線神道和地宮。因為太上皇的要求,皇帝以晚輩的身份親自送靈柩到地宮門口,其餘人則等拱橋的另一端,直到皇帝返回。

姚嘉若呆呆地跪在雨中,身子不住發顫,眼看靈柩的影子越來越小,忽然放聲吶喊,淒厲無比,“阿母——”

眾人心下惻然,太上皇更是眼睛溼潤,伸手在她肩上按了下,“逝者已矣,你也……看開些吧……”

因為感同身受的悲傷,這一刻,他對姚嘉若的厭憎和敵意都消散不少。

姚嘉若茫然回頭,忽然攥住太上皇的袖子,“舅舅,嘉若求您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

“嘉若看《太平經》上講,一個人在活著時做錯了事,到了陰司會受到責罰。可阿母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嘉若不希望她因為我的過錯受到懲罰,所以……”

太上皇蹙眉,神情變得嚴肅。他本就信極了這方面,此刻聽姚嘉若這麼講,立刻想象了妹妹可能遭遇的一切,喃喃道:“是,三娘她沒什麼錯。不是她的錯。”

“舅舅也這麼覺得?那您可不可以……讓頤妃到前面來給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