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虧,仍然心存僥倖,想要替她謀個好出身。
歸根結底,還是希望為杜府將來的興旺發達,多做一些鋪墊謀劃!
她當然明白,以侯府的地位,荇姐要做平妻希望渺茫,但貴妾之位,還是可以謀一謀的!
許氏恨杜蘅入骨,自是逮著機會便想羞辱於她,搶著發話:“老太太的意思,已是十分清楚。杜府堂堂五品太醫之府,地方上的名門望族,大小姐貌若天仙,求親的人踏破了門檻。雖比不得侯府高門深院,也斷沒有與人做妾之理。”
這本來就是許氏心中所想,因此說出話來格外有底氣,態度很是強硬。
夏風這時方才會過意來,登時便有些怒了。
老太太真是欺人太甚,他不過是一時心軟,不忍杜荇花一般的年紀,卻要一生清苦,長伴青燈古佛,這才一肩攬起責任,許她一個未來!
他原是一番好意,不料她卻當他是軟枺�櫻�梢勻嗡�蟊獯暝玻�
杜蘅眼望老太太,眸光如刀,語氣冷淡中隱含嘲諷:“大姐不肯做妾,莫非是我做退位讓賢,將正妻之位禮讓給大姐?”
夏風脫口斥道:“胡說八道!老太太是明理之人,斷不可行此不可理喻之事!”
杜荇神色一僵,臉色便有幾分不好看。
鄭媽媽皺了眉,道:“大小姐是杜府長女,又是官家小姐,斷然沒有與人做妾的理!可二小姐與小侯爺自幼訂親,手心手背都是肉,斷不能厚此薄彼!又怎捨得委屈二小姐?”
“這也不行,那也不是,到底什麼意思?”杜蘅眸光如刀。
她就不信,當著夏風的面,老太太敢厚著臉皮,親口說出“平妻”二字?
“二小姐平日玲瓏剔透,今天怎麼傻了?”許氏幸災樂禍:“兩個都是杜家的小姐,也都不能委屈做妾,最好的辦法就是平妻,無大小!”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杜蘅笑了:“不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以小侯爺的身份,也是理所應當。可他娶誰做平妻,自有侯府夫人決斷,二嬸憑什麼越俎代皰?”
夏風惱了,強調:“誰說我要三妻四妾?娶杜荇是不得已,我有阿蘅一人足矣!”
杜荇驀地變色,當著夏風的面,卻不好做聲,只得咬緊唇瓣,楚楚可憐地望著夏風。
許氏神色尷尬,訕訕地道:“我也是替大小姐不值,她花容月貌,竟落得為人做妾室的下場,委實可憐。”
“不想與人做妾,就該自己端正品行!”杜蘅神情冰冷。
“婚事尚未談成,大小姐若要反悔,現在還來得及。”夏風立刻表態。
杜荇面色慘白,站起來一言不發,一頭向炕桌上撞去!
鄭媽媽唬了一跳,猛地閃身擋在身前,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到底上了年紀,杜荇這一下又是豁出命去,並未做假,撞得心窩生疼,按著胸口,半天說不出話。
此番變故突然,大家都嚇得不輕,愣了半天沒有說話。
許氏忙不迭將杜荇扶到炕沿坐下,嘴裡訓道:“我的好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縱然有天大的委屈,也有大伯和老太太替你做主,怎麼能尋死!何況還當著老太太的面,這可是大不孝!”
杜荇咬著唇瓣,望著夏風只是哭,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淌了一臉,襯著蒼白羸弱的面孔,越發的楚楚可憐,柔弱可憐。
杜蘅冷眼旁觀,也不做聲,只是冷笑。
杜荇經過一番變故,果然脫胎換骨,狠得了心,下得去手,裝得了剛強,扮得了柔弱!進了侯府,必有一番大的作為。
夏風歉然看她一眼,輕聲道:“杜荇若不肯委屈做妾,我也不敢強求。這一生,非阿蘅不娶。平妻,絕無可能!”
老太太心知不妙,再讓許氏說下去,不止貴妾無望,只怕連姨娘都做不成了。
當即臉一沉,斥道:“小侯爺身系平昌侯府的榮辱興衰,他的婚事自有侯夫人替他籌措謀劃,哪有你置啄的餘地?不止是侯府,便是杜府幾時又輪到你當家?老身都沒發話,誰許你自作主張,信口雌黃!”
許氏被罵得張口結舌,面色紫漲。
心道,若你真無此意,為何一開始不阻止,眼見談崩了,婚事要泡湯,這才開口說話?
老太太看向夏風,歉然道:“她一個婦道人家,沒有多少見識,小侯爺勿怪。”
“不敢。”夏風神色淡然。
老太太言詞懇切,道:“蘅姐自幼便與你訂了親,一生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