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跡!
想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不禁有些氣餒。
然而,他不願意為這種小事破壞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舀了一勺蟹黃羹到她面前的小碟裡:“飄香樓新推出的菜式,試試看,聽說味道挺不錯。”
杜蘅忍不住笑:“明明我的酒樓,菜式你居然比我還熟!”
石南一副邀功請賞的表情:“自家媳婦開的店,哪能不上心!不止我,連我相熟的客商,我都規定談生意必需到飄香樓來。要沒我,飄香樓怕是早就關門大吉了!”
杜蘅壓根就不信,嗔道:“你就吹吧!”
“哈哈哈!”石南縱聲大笑,也不辯駁。
“小姐~”紫蘇推門而入,神情略有些緊張:“二老爺來了。”
“二叔?”杜蘅一愣。
“他怎麼會來?”石南眼裡盡是不悅。
好不容易跟她單獨吃一頓飯,結果竟有人跑來攪局。
“他可能從白前那裡得了準信,知道小姐來了飄香樓。”紫蘇一臉歉然:“都怪我不好,早知道,就瞞著她們了……”
“謝正坤是幹什麼吃的?”石南很是窩火:“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他何用?”
“呃~”紫蘇不安地道:“我和初七在吃飯,被二老爺瞧見了。”
“既是如此,”杜蘅拿起帕子擦了嘴:“只好請你先回避一下,我聽二叔怎麼說?”
“他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回避?”石南少爺脾氣發作,拉長了臉。
“他不是什麼東西,是我二叔。”杜蘅淡淡道。
“……”石南被噎得啞口無言,瞪著她半晌做不得聲。
紫蘇抿了嘴強忍住笑,輕聲道:“二老爺已經在畫屏閣外了,石少爺您看……”
小姐眼下還是夏府的準兒媳,公開與年輕男子在外用飯,給人瞧到終是有損閨譽。
石南心中雖有氣,這個道理也還懂,只能忍著,推開隔壁的門,進了內室:“我倒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來?”
紫蘇這才出門,去大門外把杜誠領了進來:“小姐,二老爺來了。”
“請進。”
杜誠進了門,一掃桌上擱著兩副碗筷,立馬一愣:“有客在呢?”
怪了,她既是要宴客,怎麼紫蘇卻不在身邊伺侍,反而去了外邊?
難不成,她跟小侯爺二個私相授受,背了人在這裡見面?
這可不好,來得不是時候,怕是難以成事。
這麼一想,目光就忍不住朝一門之隔的內室瞟去。
紫蘇這時才注意到,碗筷沒有收拾,頓時懊惱不已。
面上卻是絲毫不慌亂,先搬了張椅子給他,又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裡:“二老爺請喝茶。”
這麼一會子功夫,就給她找著了理由,笑道:“哪有什麼客人,不過是小姐在家裡悶得慌,想吃口新鮮的。我才陪著小姐過來,哪知才吃了兩口,初七就坐不住,非要鬧著去大堂,看人撈魚!小姐是什麼身份,哪裡能在那種地方用飯?沒奈何,只好扔下小姐陪她去了。好在,這是自家的酒樓,畫屏閣又清靜,不怕有外人打擾。”
杜誠恍然大悟:“怪不得進來的時候,大門破了個洞!我還尋思,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上飄香樓來鬧事,原來是初七姑娘的傑做。難怪,難怪!”
紫蘇壓根忘了這碼子事,馬上順水推舟道:“她孩子心性,拉都拉不住,讓二老爺見笑了。”
說完,不敢再留,轉身出去了。
“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裡說,要尋到酒樓裡來?”杜蘅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是這樣的,”杜誠面上一紅,實在是給逼到了絕境,再沒臉也得張口:“二叔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問你支借點銀錢週轉一下,不知你方不方便。”
他心懷忐忑,生怕杜蘅一口回絕,下不來臺,小心翼翼地覷著她的臉色。
“都是一家人,說借就見外了。”杜蘅嗔道:“要多少,二叔只管說個數,我這有拿去用就是。”
杜誠登時長長鬆了口氣,感激不盡地道:“蘅姐!二叔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是個純良仁義的好孩子!”
他伸出一個巴掌,還沒開口,杜蘅已經笑了:“五百?這才多大點數,打發個人來跑一趟就成,也值得二叔親自登門。”杜誠瞪著她,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憋得閉過氣去!
合著他豁去老臉不要,就為了跟她討這五百兩!
五百兩能做什麼,塞牙縫都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