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惡氣!
太史慈面對田楷的怒喝,頓時也惱怒起來,一個血氣方剛的超級猛將,能安然別人面對當眾對自己的指責嗎?太史慈體內的酒意和怒意劇烈的融合發酵,他漲紅著臉指著田楷罵道:“你是田楷田將軍吧?你憑什麼指責本將?歸順太尉劉虞還是投誠薊侯公孫瓚,這是本將自己的事情,管你什麼事?真是不知所謂,田將軍,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啊?你瞎攙和啥啊……。”
“無知小兒,休要猖狂!”田楷猛然站起身體,遙指著太史慈的鼻尖罵道,“太史慈,今日你不歸順我方,你就別想離開此處!太史慈,這裡是幽州,不是青州,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別想離開此處!”
田楷說到此處,就連平時和他作對的嚴剛也是猛然站起身體,怒目瞪著對面的太史慈。面對強敵,二個老對手也開始同仇敵愾起來。而作為主人,公孫瓚面對劍拔弩張的局面,只是微蹙眉宇,沒有立即出聲勸止。他能說什麼呢?對峙的雙方,一方是對自己忠貞不二的心腹猛將,一方是自己愛慕的超級猛將。他指責誰?維護誰呢?
在座之人知道田楷是全心全意維護公孫瓚的利益,他對太史慈的怒喝也表達在座之人的鬱結和不滿;而太史慈的極力反駁也是為了自己的尊嚴和立場。二人公然的對罵,表面看是為了保護各方的利益和立場,實則是為了各自對自己主子的忠誠程度。
受到赤裸裸的威脅和辱罵,太史慈頓時勃然大怒。他隨手拿起酒杯就向田楷扔去。田楷躲閃不及,迎面被酒杯打中,他的鼻子被酒杯擊中,頓時塌陷,血流如注。田楷吃痛的捂住鼻子,慘呼不斷。他身側的嚴剛見狀,抽出佩刀就向太史慈撲過去,其他將領也是面露怒容躍躍欲試。
太史慈沒有行動,只是安穩如山跪坐原地。此時,公孫瓚突然暴喝一聲:“住手!爾等如此相待太史將軍,成何體統?嚴將軍,退下!”
聽到公孫瓚的怒喝,嚴剛頓時停止飛撲的身形,駐足在太史慈的桌案前。在公孫瓚如鋼針刺身的注視下,嚴剛忿然的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而受傷的田楷眼看公孫瓚偏袒太史慈,便憤然離席甩袖而去。
公孫瓚看著太史慈,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人各有志,既然太史將軍心意已決,本牧也不好強行挽留……太史將軍,本牧不勝酒力,不能相送,請你自便吧!”
強扭的瓜不甜,公孫瓚只能忍痛割愛了。公孫瓚冷淡的送別太史慈,和之前隆重的迎接儀式形成強烈的對比。太史慈聽到公孫瓚的逐客言辭,便臉露愧疚之色,施禮告別而去。
在眾人的怒視中,太史慈抬頭挺胸決然離去,而公孫瓚則是身形踉蹌的走回內堂,那一刻,眾人都發現公孫瓚蒼老了許多。如此說明,公孫瓚受到的打擊不小啊。
太史慈一行人連夜趕回燕京城。在主將營帳裡,太史慈和高順蘇爾曼二位心腹猛將連夜商議應對幽州局勢的謀劃策略。
在一張軍事地圖前,太史慈指著地圖中薊城和燕京城的圖示,對高順和蘇爾曼說道:“二位哥哥,據本將掌握的資訊綜合分析來看,幽州的局勢真是微妙啊。幽州並不像表面看來那般平靜穩定,其間暗流湧動,太尉劉虞和幽州牧公孫瓚之間的關係十分緊張……十幾年前,幽州地界地廣人稀,人跡罕至。自從關中黃巾軍造反後,朝廷抽掉邊塞駐軍入關剿滅黃巾叛軍,由於邊塞空虛,鮮卑,烏恆,匈奴等戎狄強盜趁機南下,掠奪我大漢資源,欺辱我邊塞民眾。十年前,公孫瓚帶領當地豪門宗族自發組織的義兵抵抗戎狄的侵略,經過連年血戰,逐步穩住幽州的混亂的局勢,後來,關中的民眾為了躲避各種戰禍,陸續遷徙至幽州。地區局勢的穩定,加上大量遷徙的有一技之長的民眾,幽州開始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可是後來,朝廷貪圖幽州的富庶和財富,便派皇親劉虞坐鎮幽州,主持幽州的政務。
據本將對公孫瓚的瞭解,公孫瓚對朝廷沒有二心,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力所能及的保一方平安。誰知劉虞坐鎮幽州後,他對敵人戎狄的態度和公孫瓚的策略截然相反:他是用懷柔的政策對待戎狄的,而公孫瓚使用高壓和戰鬥的態度待之。呵呵,二位哥哥,按道理說:用懷柔政策比用高壓強制的政策好,畢竟能用和平的溝通方式比用武力解決節省各種成本,民眾也能避開兵禍之災。
可是面對幽州具體的情況,無論那個政策也需看時機啊,不能刻舟求劍守株待兔啊!好比大漢幾位先帝,對強橫一時的匈奴,先期都是用進貢和親的懷柔政策,而到了漢武帝就是強制鐵血的策略啊,一度將不可一世的匈奴打得落花流水,再也形成不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