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獰笑著說:“公主放心,這回不把長安拿下,我絕不會班師。”
這時有人報:“那燕公主到--”
義成眉頭不由一皺。
那燕的回來令頡利非常高興。此次出戰的異常順利使頡利一直保持著一個好的心情,他覺得這次女兒一定會帶給他一個很好的訊息。他迎著風塵僕僕的女兒,笑著說:“如果我料得沒錯,一定是李世民叫你來跟我說,他準備投降了,對麼?”
然而那燕卻沒反應,她只是請父王將左右摒退。當室內只剩下頡利、義成和那燕時,她問道:“父王,請告訴女兒,始畢可汗究竟是不是被你毒殺的?”
義成聽了,頓時拉下臉來。
頡利驀然變色,暴跳如雷道:“你……你問這個幹什麼?是誰告訴你的?”
那燕冷冷地說:“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始畢可汗到底是不是被你毒殺的?”
頡利反問她:“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那燕驚呆了,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淚水控制不住地流下臉龐。
義成霍地站了起來,指著那燕,厲聲斥道:“你不能完成任務,中止李世民對突利的援助,反過來卻要責問你父王?你……你該當何罪?來人啊!快來人啊!”
執失思力率了若干突厥兵士急忙進了大帳。義成命令道:“把她押下去,快把她押下去!”兵土們應命上前,將那燕押了下去。義成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忙叫道:“執失思力!”
執失思力止步,回身問:“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你準備一下,去見李世民,叫他識些時務,最好馬上投降,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遵命!”執失思力應了一聲,出帳去了。
義成轉身問頡利道:“我代你這樣處理,你認為還妥當嗎?”
頡利不答,憤怒她用卷頭猛砸將桌案。
威嚴的朝堂上,端坐著大唐皇帝李世民;階下,站著傲慢的突厥來使執失思力。他不可一世地揚著頭說:“可汗要我萊告訴陛下,如今他率了百萬大軍,一日之內就可以抵達長安了。”
李世民不動聲色地問道:“那又怎樣?”
執失思力更加狂妄,口出狂言道:“可汗念在過去的情誼上,命你立即開城投降,免得整個長安被夷為平地!”
李世民沉下了臉,說:“朕跟你的可汗當面和解,饋贈他的金銀綢緞多得無法計數。你的可汗卻背叛盟約,率軍深入我朝國土,竟然絲毫不慚愧!你雖是蠻族,也應稍有人心,怎麼能把恩德全部忘掉?朕今天就先砍下你的人頭再說!”
執失思力大驚失色,狂妄之態一瞬間便跑到爪哇國去了,只是一迭聲懇求道:“陛下恕罪,陛下……”
蕭瑀出班奏道:“陛下息怒。兩國交戰,不殺來使,陛下只將這小人驅逐出城便是了。”
李世民卻不同意:“朕把他送回去,蠻虜一定認為朕怕他們,就會更加放肆。快把他囚禁在門下省,聽候發落!”執失思力被武將押走。
“無忌,玄齡,如晦,敬德,秦瓊,咬金!”長孫無忌等六人應聲出列。李世民下令:“朕要與頡利可汗談判,你等隨朕一同前往。”
第二天,李世民親率長孫無忌等六人策馬出了玄武門,在禁軍護衛下,行至渭水之畔。遠遠望去,對岸來往的盡是突厥兵馬,旗幟飄揚,聲勢浩大。一向平靜的渭河,此時卻佈滿了殺機。
李世民等人正在觀望,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呼喊:“陛下一-”李世民勒馬回首,見是蕭瑀策馬急奔過來。蕭瑀跳下馬,過去跪在世民馬前,急切勸阻道:“陛下,突厥無信無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談判可派遣一名使者,何必一定要聖駕親往冒這個險呢?萬一有失……國家就要蒙受奇恥大辱了!務請陛下慎思……”
李世民聽了,眉頭不禁緊皺,但遂即又平和了下來說:“朕已深思熟慮,頡利所以敢傾國而來,是以為我們正又內亂,加上朕新登帝位,認定朕不能抵禦他。朕如表示軟弱,閉門拒守,他必然縱兵大掠。如此一來,不獨百姓的生命財產要遭到巨大損失,而且從此很難降服他。所以朕有意輕騎而出,表示很看輕他,然後再顯示武力,使他知道朕早有準備,並且決心跟他交戰。這些都是他沒有料到的。加上朕手上還握了張王牌,足以使頡利為之喪膽,你就放心看著吧!”
說完,李世民等六人六騎再向前挺進,直趨渭水東岸。
西岸的突厥兵馬見了,無不驚愕,忙向頡利稟報。頡利眉頭緊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