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山斷送在你的手裡?你對得起楊家的列祖列宗嗎?”
楊廣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朝“張麗華”揚了揚說:“麗華,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鶴頂紅。天底下最毒的毒藥鶴頂紅,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立刻就可以讓人死亡。我早就準備在身邊了,我會隨時向天下百姓和我的列祖列宗謝罪。”
聽楊廣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張麗華”的感情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激動地說:“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啦?既然你有尋死的決心,為什麼沒有消滅這幫亂臣賊子的膽量?為什麼不趕快回到京城,去穩定民心,振奮士氣,收拾日益敗壞的朝綱,而要躲在江都作個苟且偷安、懦弱無能的昏君?你分明是膽怯!用酒色來隱藏自己的心虛、害怕,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夫……懦夫……懦夫……”
楊廣實在聽不下去了,“張麗華”對他的指責都是切中要害的。他以手指著“張麗華”,口中狂喊著:“你是懦夫!你是懦夫!你是懦夫……”
“張麗華”不再言語,呆呆地望著楊廣。
楊廣還在喊著:“我不是!我不是!我才不是懦夫!我是夏商周三代以來最英明的皇帝,我的疆土超過他們,遠比他們的廣大!我的財富、我的糧食,比秦始皇、比漢高祖要多得多!我是自盤古開天地以來最英明的皇帝……”到最後,楊廣已經開始嘶喊著了:“最英明的皇帝,最英明的皇帝……”
密室裡不斷迴響著楊廣和他那不斷狂喊著的聲音。
(八…2)
荷香仍舊昏迷不醒。吉兒自從那天從李府回來後,一直後悔不已。但是,她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救荷香,只好整日整日地坐在荷香的身旁守護著她。疲憊的她不時地打著瞌睡,眼皮沉重得像石頭,然而卻怎麼也睡不著。
響起了幾聲謹慎的敲門聲,昏昏欲睡的吉兒被驚醒。她開啟門一看,不禁怔住了。門前站了很多人,有聞名全城的郭大夫、馬大夫、方大夫,還有家丁、侍女模樣的人,站在他們身後。吉兒一時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看著。
三位大夫恭敬地向吉兒施禮後,徑自走到荷香床前為她診治。跟在眾大夫身後的那些侍女、家丁,有的手中捧著錦衣,有的捧著銀兩,有的捧著精美的食物,他們向吉兒恭敬地施禮後魚貫而入,迅即開始忙著整理室內各處。
吉兒靜靜地站在門口,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她不知道該問誰,該問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明白,這一定是時來運轉了一一上蒼有眼!
吉兒看著眼前這些人們在忙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這一切畢竟是真真實實的,一串淚珠莫名其妙地從她的臉頰上滾了下來。一個叫小珊的丫環款款地走上前來,彎腰施禮道:
“小姐,我叫小珊,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侍候您。小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吉兒感到非常奇怪,問小珊道:“你家主人是誰?”
又見小珊微微一笑,說:“對不起,小姐,主人吩咐過,奴婢不能說。”說完,一施禮便退下去了。
吉兒越發感到迷惑不解。這時,三位名醫已經會診完畢,正坐在桌前討論處方。吉兒關切地走了過去。方大夫看見吉兒,馬上起身一揖,道:“老朽方瑞和,這兩位是本地名醫郭公亮大夫、馬一之大夫。”郭大夫與馬大夫也連忙起身作揖。方大夫又道:“那位姑娘經我們會診,是腦部受傷,因而昏迷不醒,我們已作了處理。據脈象看來,百日之內應可清醒。其他皮肉之傷均無大礙,請小姐放心。不過……”方大夫環顧四周,沉吟道:“此處稍嫌狹隘,不宜養病,依老朽之見,如能遷居地勢乾燥、空氣清新之處,對這位姑娘的病情好轉大有禪益。”
吉兒聽罷,為難地說:“這一時之間叫我如何搬動呢?”
誰知第二天小珊就來稟告:“小姐,我家主人找了一處適合養病的園子,望小姐速速搬去。”
“你家主人到底是誰?”吉兒追問道。
“恕奴婢不敢說。”
為了荷香的病,吉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她馬上收拾起細軟,帶著荷香,隨小珊來到了一處園子。
這座園子很大,湖光山色,亭臺樓閣,景色十分宜人。再看她們的房間,清新淡雅樸素中流露出一種華貴的氣息。吉兒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姐,這個地方您還喜歡吧?”小珊的話把吉兒從遐想中拉了回來。看著這個神秘的侍女,她又一次問道:
“你家主人到底是誰?我很想跟他見個面,向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