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衛家鄉而戰鬥的遼東人尤其英勇。遼將朱梅、祖大壽等“皆百戰百勝之勇”。這又證明“以遼人守遼土”的方針完全正確,激發他們保衛家鄉的熾烈熱情,就能產生巨大的戰鬥力!還應當指出,在寧錦戰役中,魏忠賢為首的閹黨沒有給前線的袁崇煥使什麼絆子,大政方針較能一致,從而保證了前線的統一指揮。
對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的熊瑚,朱影龍真感覺把熊瑚綁在身邊是個錯誤,她應該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一片天空。
寧錦大捷,應歸功於袁崇煥構置的寧錦防線和正確的戰略戰術,這是獲得勝利的最重要的基本條件。毫無疑問,在寧錦大捷的功勞簿上,袁崇煥應該名列第一。但魏忠賢一夥閹黨卻竊取了這一巨大榮譽,昏庸的天啟帝宣稱:“寧錦危急,賴廠臣排程以奏奇功。”又稱:“寧錦之捷制勝折衝,皆受廠臣秘畫。”把一切功勞都算到魏忠賢和他的黨羽身上,自魏忠賢以下,凡數百人,與寧錦戰役有關無關者全部受賞、升遷,而魏忠賢一月中竟累累受賞,其寵榮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唯袁崇煥“置身危疆六載於茲,老母妻子委為孤注,勞苦功高”,卻遲遲不得封賞,直至他被迫辭職後才勉強給“加銜一級,賞銀三十兩、大紅紵絲二表裡”。
魏忠賢嫉功妒能,指使他的黨羽必欲將袁崇煥排擠出朝廷。一是誣陷他不救錦州為“暮氣”。後金兵始圍錦州,朝廷一致確定了各守信地、不得輕調遠救的方針,而把援錦之事委給滿桂、尤世祿、祖大壽。他們曾兩度發兵,均於中途被攔擊而不得深入。二是攻擊他主款議和,招致後金東侵朝鮮,西征寧錦。諸如督餉御史劉徽、河南道御史李應薦等交章彈劾,要求“從重議處”。三是,築城屯糧的錢銀來歷不明,無限他侵吞軍餉和收受賄賂,私通後金。袁崇煥功高不賞,又受到閹黨的排擠,即於七月一日上“乞休疏”,以有病為由,申請辭官回籍調理。在魏忠賢的唆使下,天啟帝很快就批准了他的申請,寫道:袁崇煥“疏稱抱病,情詞懇切,準其回籍調理”。他在李應薦的奏本中又批道:“袁崇煥暮氣難鼓,物議滋至,已準其引疾求去。”天啟帝念他在寧錦的功勞,主議求款與不援錦州均不予追究,侵吞軍餉和收受的賄賂也用於築城屯糧守城將功折罪,私通後金也查無實證不予追究。算是他給予袁崇煥的最大“恩典”。
面對這一個結果,朱影龍內心很不是滋味,第三條罪狀全是因為他,如果不是自己那五十萬兩白銀,袁崇煥就不會背上這一條罪狀,以他目前的能力恐怕幫不了他什麼,魏忠賢借“寧錦大捷”重新獲得了天啟帝的高度信任,而且天啟帝的幾個妃子都同時懷上了龍種,最快的一個,已經懷胎九個月了,生產在即,他的處境一下子艱難起來,只要她們其中一人生出了男孩,這個男孩就有可能被天啟帝立為太子,天啟帝還會像自己所知的歷史立自己為儲君嗎?朱影龍根本不知道,難道最後還要效仿一下成祖,再來一次“靖難之變”嗎?雖然他隱約猜到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天啟帝的種,但天下人會怎麼看,那些頑固的忠臣又怎麼看,成祖奪了侄兒的皇位,幾乎殺光了原來的臣子才穩住了帝位,難道自己也要高舉一次屠刀嗎?
朱影龍心如同六月裡的天氣,焦躁不安。
第十二章:逼宮立儲(一)
魏忠賢一夥興高采烈地暢飲前線將士的鮮血換回來的勝利美酒時,袁崇煥帶著貼身僕人,悄然離開寧遠南下,踏上了返回他闊別六年的南國之鄉的路程。
“王爺,袁叔叔遭逢朝廷如此不公正的待遇,麗娘想去看看他。”熊瑚委婉的道,其實她的意思是希望朱影龍能去看望一下南下歸故里路過北京的袁崇煥。
自袁崇煥上書辭職歸故里,朱影龍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要不要見袁崇煥一面,眼下閹黨氣焰正盛,加上天啟帝的幾個妃子都相繼有了身孕,立信王為諸君的傳言很快就銷聲匿跡了,加上“寧錦大捷”,閹黨中人加官的加官,進爵的進爵,連魏忠賢這個太監也被天啟帝加了公爵,朝上朝下幾乎就是他一人的天下,這個時候他去見一個功過相抵的犯官,是很容易被魏忠賢抓到把柄的,但不見的話,豈不是讓這樣國家棟梁對朝廷寒心嗎?難道就因為怕被魏忠賢抓到把柄,就不見袁崇煥了嗎?他思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見袁崇煥,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去見,並且親自在正陽門擺酒給他送行。
由於天氣炎熱,袁崇煥不得不選擇了在大清早趕路,在拜別了京城的一些故交好友,悄悄的僱了一輛馬車,在謝尚政的陪同下,車軲轆轉動,馬車緩緩的駛出了京城。
馬車行使出了正陽門,趕車的謝尚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