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陸地點就在揚州對岸的鎮江。
鎮江府地戰鬥並不激烈,鎮守鎮江的左都督董芳名的確是不折不扣的草包,他本是一個殺豬地,如果不是跟魏忠賢有點親戚關係,他根本就當不上這個官,他連自己手下有多少兵馬,將領多少,都不知道,他唯一會做的就是,貪汙剋扣,還有吃空餉,仗一開打,他就命人收拾金銀細軟,一看不對,就丟下自己的軍隊,帶著一群女人悄悄地從南門溜走了。
主帥未戰先逃,麾下眾多將領早已對其不滿,許多將領家小都在江北,群龍無首之下,陸浩天命令先頭部隊一個火炮營,十門火炮一次齊射,就將鎮江城轟塌一個缺口,還沒瞪大軍衝殺上去,城內就掛起了白旗,鎮江城內一萬五千守軍在內應地勸說下,全數投降,南征軍兵不血刃地拿下第一城,僅數十人傷亡,還是鎮江守軍的。
就在鎮江府被大軍拿下之際,南京城內掀起了腥風血雨,並不是因為朱影龍地大軍殺到了南京城下,而是魏忠賢發動了肅清敵人內奸的行動,短短一個時辰,數十名大臣在家中被捕,有的還在熟睡中被凶神惡煞的錦衣衛用明晃晃的繡春刀架在脖子上,這場清洗官場的行動株連達數千人,一時間南京城內所有監獄都人滿為患。
“怎麼回事?”好心情還沒過去,朱影龍就接到周文元送過來的噩耗,若不是他這顆心臟尚算堅韌,此刻早就承受不住昏過去了。
“微臣失職,請皇上降罪!”周文元額頭上冷汗淋漓,背後已經溼透了,魏忠賢這一動,幾乎毀掉了他一年來所有的心血,他的心也在顫抖,還要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
“降罪,現在就算殺了你能挽回嗎?”朱影龍餘怒未消,魏忠賢顯然是有預謀的,他這一手玩的漂亮,暗影在南京城內的情報勢力幾乎完全被他摧毀,南京城下怕是要有一場苦戰!
“皇上,微臣得到內應傳出來最有一個訊息。”周文元跪在地上緊張道。
“講!”
“魏忠賢已經聯絡福建鄭芝龍出兵,裡應外合,妄圖擊敗朝廷南征大軍!”
這個訊息壞到不能再壞了,朱影龍恨的鋼牙直咬,魏忠賢最後的瘋狂已經讓他氣憤不過了,現在鄭芝龍又攪進來了,裡應外合,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一天,南京城血流成河,秦淮河的水也都含有絲絲血腥味,包括戶部侍郎周士樸在內的數十名官員以私通敵軍的罪名被判斬立決,株連數百人,劊子手的鬼頭大刀都砍捲了口。
魏忠賢的殘酷和冷血震驚了南京朝廷,也讓朱影龍感到頭皮發麻,歷史的驟然改變讓他差點有些無所適從,他從魏忠賢的手中救下了黃尊素等人,迫使魏忠賢殘殺東林黨人的計劃變得有名無實,但是現在的魏忠賢一刀下去,死的人更多,本不該死的,現在死了,應該死的,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錦衣玉食,甚至還高舉屠刀,殺人,自己究竟是在改變歷史,還是在造孽?
歷史的大方向究竟在何處?朱影龍突然間感到一陣迷茫。
第十九卷:浴血江南之第七章:圍困南京(三)
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是一句顛簸不破的真理,魏 看似將內部的隱患切除了,實際上,這是給他的滅亡挖好了墳墓,就在他自鳴得意的同時,他卻沒有想到,他這一刀下的太猛了,猛的足以讓自己人都感到心寒,渾身戰慄,他們賣身投靠魏忠賢是為了榮華富貴,現在生命受到了威脅,要榮華富貴又有何用,不少官員都萌生退志,有的官員不過就發了一個牢騷,明天的太陽就見不到了,實在是太可怕 了!
現在的南京城有點像“四。一二”反革命後的上海,白色恐怖籠罩著大明朝的開國都城,空氣中血腥味凝久不散,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行人,百業凋敝,整個城市瀰漫這一股死氣,就連路邊的野草都被這股死氣感染,剛伸出的嫩芽兒也捲曲起來,一副沒精打采模樣!
天霧濛濛的,遮住了日月,戰火一起,遭殃的還是普通百姓,城南濟世堂,名動江南的神醫鄭保御抬頭看著天仰天長嘆,他已經三天沒有給人看病了,這閒下來,不但手慌,心也覺得慌。 //
“東家,今天不會有人來看病了,您看外面這天,別的鋪子都關門了,咱們也關門吧。”老掌櫃顫抖的花白的山羊鬍須勸說道。
“藥都進齊了嗎?”鄭保御比幾年前老了許多,不過精神尚佳,說話聲音還很洪亮,只不過聽起來似乎有股解不開的煩惱。
“東家,齊了,不過東家,暫麼這次進了這麼多傷藥究竟要幹什 麼?”老掌櫃不解的問道。
鄭保御自嘲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