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問題給反問回去了,不得不說這位作為說客的中年文士有著一顆比較大的膽子。
“笑話,本將何懼之有,若以一死能解朝廷之圍,本將有何懼生 死?”俞光傑冷笑道,若被這樣一個問題擾亂了心緒,他也辜負了一代抗倭名將之後的名頭了。
“俞將軍說的那個朝廷是那個朝廷,是南京城內的兒皇帝,還是北京城內那位呢?”文士微微一笑,問道。
“當然是我大明正統天子了。”
“俞將軍,你我別拐彎抹角了,我是北面來的,目的是來勸降將軍歸順我英明神武的崇禎皇帝陛下的。”文士似乎不願意跟俞光傑饒圈子了,乾脆把話挑明瞭,剛才俞光傑跟俞有福的話他都聽到了,俞光傑已有歸降之意,只不過擔心南京城內家人的安全遲遲難下決斷,甚至還想著自己只要一戰死。南京城內的家人就會性命得保,所以才主動現身,其實他掌心也捏了一把汗水,但一旦勸說俞光傑投降,那這麼大一功 勞,足以讓他平步青雲,叫他如何不動心?
“來人!”俞光傑面色一寒,高聲朝堂外喝道。
幾個呼吸間,十幾名全身甲冑計程車兵迅速衝了進來,為首一校尉單膝給俞光傑跪下行禮道:“將軍!”
“把這個北面來的奸細給本將軍綁了!”俞光傑指著中年文士高聲喝令道。
“是。將軍!”迅速上前四名軍士,用粗繩將文士反手捆綁起來,不過文士似乎一絲反抗意識都沒有,不過臉上地笑容不見了。
“押下去!”
“慢!”
“將軍可知,殺我一人容易,可俞家一門一百三十六口恐怕不久之後將會追隨大人到地府團聚!”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俞光傑臉色陡變,走下來怒聲道。
“不是威脅,是勸將軍棄暗投明。”文士掙開兩邊軍士的手,站定道。
“就憑你?”
“就憑我!”文士自信的抬了抬頭。
“好,本將就給你一個機會!”俞光傑揮手讓大堂之中的軍士全部退了出去。這些人都是俞家的家丁,忠心耿耿,自然不會走漏風聲。
“姓名?”
“崇禎元年辛卯科一甲第三名進士黃鼎臣,現任理藩院主事。”黃鼎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俞光傑一驚。心道,北朝還真是重視自己,居然派了一位探花郎來勸自己歸降,心裡吃驚歸吃驚。不過臉上確沒有露出絲毫,淡淡的道:“原來是位主事大人。”
黃鼎臣自然不會放過觀察俞光傑臉上任何一處神色,不過俞光傑聽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神色一絲變化都沒有。就知道眼前這位雖然宣告不算顯赫的將軍是個心志堅定之人。不容易對付,當下有了計較。理藩院是朝廷的外交衙門,談判技巧自然是每個理藩院官員地必須科目,黃鼎臣更是其中佼佼者,不然勸降俞光傑這樣重要的任務也不會交給他來辦。
“將軍若是現在死了,來日南京城破之時,將軍的家人都將成為叛臣之後,您認為皇上會拿將軍的家人如何?”黃鼎臣鬆開被捆的雙手,揉了揉問道。
涉及家人性命安全,這是俞光傑最大的軟肋,黃鼎臣一下子就抓住了,並且死咬著不放,儘管這有些似乎是卑鄙小人的手段,但真正說起來,全部都是實情,而且也不是他黃鼎臣一個小小的理藩院主事能夠左右的,因此他說出來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當。
俞光傑手輕微的一顫,這一顫已然落入黃鼎城地眼中,他知道,自己差不多一驚成功了一小半了。
“將軍想必清楚,龍潭城破在即,即時將軍不降,明日此時將軍若能保住性命,必定成為階下之囚,到時候將軍的家人的處境恐怕比現在還要糟糕,據我所知,魏忠賢早已派人將將軍府邸團團圍住,一旦將軍又任何異動,將軍一家必定死無全屍。”黃鼎臣道。
俞光傑微微蹙了一下眉毛,其實家人的處境他如何不知,魏忠賢地陰毒他早就領教了,不然他也不會好好的鎮江總兵不做,賦閒在家了,道:“主事大人這麼說,豈不是讓本將繼續打下去?”
“不,將軍誤會了,明日一戰,只需將軍……”黃鼎臣湊到俞光傑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來之前,他早有準備,因此他才能說動俞家老僕,不然他根本不能見到俞光傑,而且這一切都需要秘密行事,要是讓魏忠賢的東廠密探知道了,所有佈置的一切都白費了。
聽了黃鼎臣地計劃,俞光傑心中震驚不已,如此周密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本來他還想拼死一戰,哪怕戰敗、戰死,能保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