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航看曹虎沒事,心中一顆石頭才算落了下來,但很快就發現,曹虎更加危險了。他的刀隨著剛才那個死去地苗人墜到城牆之下了,他現在是赤手空拳的面對四個拿著竹矛的苗人。
不過他很快又發現一個令其摸不著頭腦的跡象,苗人好像在退兵,今天的攻擊算得上苗人幾十次攻擊中最好的一次了,爬上城牆之上的苗人幾乎於守城的官兵相等,而且他們還有不斷的後援,而他們就只剩下不能動,隨時可能死的重傷員沒有上城頭了。
“苗蠻子退了,大家殺呀!”裴雲航高聲吼叫一聲道,頓時已經筋疲力盡地官軍剎那間恢復了鬥志。這一仗他們不能輸,輸就是死亡,為了不成為苗人的刀下之鬼,所有人拼上了性命。
苗蠻子狠。他們要比苗蠻子更恨,苗蠻子毒,他們要比苗蠻子更 毒,曹虎渾身都是鮮血。當然大多數是對手留下的,他已經不清楚自己砍死過多少苗人了,刀也失去了。包圍自己的還是四個精壯的苗人。每隔人的眼神就跟毒蛇似的盯著自己。離自己最近的也有三丈左右的距離,根本來不久救援自己。也就說,要活下去,就只有靠自己了。
武器,他需要一件武器,哪怕是一根木棍也行!
腳側就有一根,他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是那個被自己踢中下陰致死地苗蠻子扔下的,一根長約四尺左右的竹矛!
四個苗蠻子心意相通,四聲斷喝,四根鋒利的竹矛閃電一般從四個方向刺向自己地心臟、下陰、眼睛還有喉嚨四個部位,千鈞一髮之間,曹虎突然彎膝跪下,身體向後仰去,伸手一把抓住身側的竹矛,挺矛便刺向自己正對的那個苗人,也多虧苗人制造這種竹矛經驗豐富,而且非常精良,堪比鋒利的長槍,一矛穿心而過,帶起一蓬血雨,有一半噴灑在他自己地臉上。
曹虎迅速抓住對方手中的竹矛,一把抽過,竹矛在手,轉身與剩下的三個苗人劇鬥起來。
命是自己地,曹虎格外地珍惜,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一死,就算苗人現在退兵,爬上城牆上的苗人也足夠將整個鎮溪所成為人間煉 獄,所以他不能死,他地這群弟兄也不能死。
城下的苗人雖然退了,但城上面的戰鬥還在進行,因為所有云梯不是被曹虎率領的守軍毀了,要麼就是被苗人自己撤了回去,現在城牆之上戰鬥的兩隻軍隊都算的上是孤軍,一方被自己人拋棄,一方是被人重重包圍,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曹虎贏了,不過贏的非常慘,這一仗下來,活下來的不足三百人,人人身上都掛了彩,還能戰鬥的只剩下一半,苗人再來這樣一次進攻
所也許就是別人的了。
“今天,你殺了幾個苗蠻子?”
“三個,你呢?”
“四個,夠本了!”問話的人咧嘴一笑,似乎頗為滿足。
“真搞不懂,苗蠻子為什麼要造反,當今皇上對咱們百姓可不錯,比他哥哥做皇帝的時候好多了!”
“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不是這樣,我才不願意當兵呢,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 了,去年盧大人可是分了五十畝給我們家,聽說三年不收稅呢!”
“我家也不錯,分了三十畝,都是好田,朝廷還給拍了什麼種田的專家,說是指導我們種田。”
“讀書人也會種田,這你也信?”
“誰說不信,聽說這些種田的專家都是窮苦百姓出身的,朝廷裡面有個姓宋的大人親自給他們上課培訓的,聽說皇上還是信王的時候,所有的佃田都是這位宋大人負責的,每年產的糧食都是別人好幾倍呢!”
“你聽誰說的?要是真的那太可惜,我們村子都每人相信,可惜 了。”一個士兵突然懊悔道。
“等打完仗,你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著回去?”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突圍吧,或許還能活幾下人。”裴雲航將手中的酒罈子遞給曹虎道,這是他在鎮溪所裡面的私人珍藏,今天拿出來,是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喝它了,再不取出來,可能埋在地下連罈子都會爛了。
“突圍,我曹虎是丟下弟兄的人嗎?”曹虎拍開泥封,猛的灌下一口烈酒道。
“可是曹將軍,我們就剩下這麼點人了,難道全都都要死在這裡 嗎,你帶著人突圍,我帶人拖住苗人!”裴雲航真心的道,雖然他很想活下去,但到了這個地步,必須有人要做出犧牲,不然大家都會死在這裡。
“要突圍,也是你帶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