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應元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不敢打擾朱影龍思考,儘管眼睛裡寫滿了疑惑,但是沒人敢去問朱影龍手上的信從哪兒來,是何人所寫。
“徐應元!”半晌,朱影龍從沉思中甦醒過來,將信紙摺疊起來重新塞入信封沉聲道。
“奴才在。”徐應元“哎呀”一聲,慌忙走近道。
朱影龍夾起手中的信晃了晃道:“馬上將這封信送到驛館,交到今晚來王府宣旨的那位塗公公的手裡。”
“王爺,這不是給您的信嗎?”徐應元接過信,看了信封上的人名,不解的問道。
朱影龍頓時臉色一沉,冷冷的道:“是不是本王做事都要給你一個解釋不成?”
“奴才不敢!”徐應元慌忙低頭道,“不過,塗公公要是問起來,奴才該怎麼回答?”
“你就說,這信本王識字不多,裡面的話文縐縐的,晦澀難懂,本王看不明白,這封信還是讓塗公公帶回去好了。”朱影龍想了一下道。
“奴才知道了。”徐應元應了一聲,馬上掉頭就往外跑去。
“慢著!”朱影龍忽然想到了什麼,喚道。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徐應元急轉過來道。
“附耳過來!”朱影龍喚過徐應元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徐應元頻頻點頭,然後飛跑出去了。
待徐應元拿著信出去,朱影龍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不能肯定魏忠賢叫人模仿張嫣的筆跡寫這份信的目的,但是他感覺到張嫣的親信中已經有魏忠賢的奸細,如果讓魏忠賢抓到自己與皇后之間有不同尋常情意的證據,不但要廢后,自己恐怕也要人頭落地,好一個魏忠賢,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於是立刻下令熊兆璉加速建設開封到京城的通訊道路,保證訊息能及時傳到自己手裡,這一次是僥倖訊息及時傳到,才讓自己迅速明白其中的陰謀,如果訊息不能及時傳達,拖延一下,可就麻煩大了,就算自己明白過來,將信打回,恐怕也於事無補了,加上魏忠賢的撥弄,反而更加讓天啟帝猜疑,真是好計謀呀!
第十四章:年關(一)
果然不出朱影龍所料,那塗公公接到徐應元送回去的信件,並且聽了朱影龍那番話之後,臉色頓時大變,眼神也閃爍不定,徐應元一五一十的將經過回來稟告了朱影龍,而且他在驛館還見到了河南佈政史崔承秀的轎子,更加佐證了朱影龍的猜測,魏忠賢不但要對付張皇后,可能矛頭還指向自己,雖然目前自己有小把柄在他的手裡,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致自己於死地,所以還不致於對自己立刻動手,不過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做壽本為自己斂財,好不讓閹黨的人懷疑自己有這麼錢建造影龍別苑,但是現在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根本就沒有向其他各地的藩王發請帖,離自己最近的洛陽的福王,算起來是自己叔叔都沒有發請帖,為何他們都這麼齊心的給自己送來壽禮,事情難道不奇怪嗎?
朱影龍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了養傷中的史可法,史可法也認同朱影龍心中的猜想,再召集熊廷弼等心腹一商議,基本上都認可了他的想法,不過朱影龍沒有把張皇后與自己那點微妙的情感關係說出來,這些人雖然是心腹,也很忠心,但是這種涉及自己情感之類的事情還是少說出來為妙。
“王爺在開封的動作太大了,有些東西根本瞞不了無孔不入的錦衣衛和東廠的探子。”孫承宗雖然對朱影龍某些做法不滿,但總的來說,朱影龍所做的一切都對這個國家有利,不然他寧死也不會再待在朱影龍身邊了。
朱影龍陷入了沉思,是呀,自己的動作是大了一些,但是他的時間只有兩年,他能不急嗎?他又不能告訴這些人,天啟帝還有不到兩年就死翹翹了,但是不管怎麼樣,做都已經做了,難道停下來不做嗎?這樣豈不是更加授人以柄,到時候有口也難辯了。
“王爺,其實我們還有有利的一面。”躺在床上的史可法緩緩的道,“那就是魏忠賢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們王爺是真傻還是裝傻,王爺虛虛實實的計策就在這個時刻起到了關鍵作用。”
朱影龍等人聞言都俱為一震,史可法真正的成熟起來了,如果信王是假傻,魏忠賢就能一舉將朱影龍剷除,畢竟朱影龍自己的力量在國家機器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除非自己舉旗子造反,但是如果是真傻,所有的懷疑只能對向朱影龍身邊的人,朱影龍卻能毫髮不傷,因為就是再蠢的人都不會相信一個傻子能搞出那麼多事情來,除非背後有人指使,指使之人必然獲罪,朱影龍自然安然無恙,魏忠賢必是因為不能證實信王是真傻還是裝傻而舉棋不定,而且如果一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