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太雜了,若不是張嫣清心寡慾足不出戶的待在壽安殿中禮佛長達一年的時間,平時接觸幾乎只有少數幾個宮女,還都是心腹,再加上朱影龍入主紫禁城後宮中大換血變動很大,許多年紀大的宮女都被從宮中放出,婚配人 家,張嫣身份本來就尊貴無比,又深居簡出,也就一些年紀稍大、有品級的太監、女官們能見到鳳顏,而這部人絕大多數在宮變的時候被殺,或者被魏忠賢裹挾到了南京,最後也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因此宮中見過張嫣的人很少,而且人都基本被控制在朱影龍的手中。正是因為上述種種條件的成熟,朱影龍才敢施行詐死脫身,然後金屋藏嬌地策 略。
“內閣、軍機閣還有六部今天有多少奏本?”一邊走,朱影龍一邊問道。
“通政司那邊轉呈內閣的各地督撫的奏摺有一十三本,軍機閣那邊孫閣老似乎並沒有奏摺呈上來,可能……”
“明天要上大朝了?”朱影龍自言自語道,沒有奏摺就意味這明天朝上將會有大事發生,軍機閣突然一下子平靜下來,這可不是軍機閣那幫大學士的風格,明天早朝這些人怕是給自己丟擲什麼驚天大喜出來。
“還有都察院。最近不斷有御史彈劾史可法大人,奏摺都被內閣壓了下來。”
“哦,有這樣的事情,怎麼朕絲毫不知?”朱影龍頓時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恢復了冷靜。
“奴才前日恰好路過文華閣,恰好聽到幾個不懂事的奴才在背後悄悄議論什麼,偷聽來的,奴才不確定訊息真假,所以一直沒有敢說。”徐應元有些緊張道,心中暗恨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不多事什麼事都沒了。
“你都聽到了什麼,說給朕聽聽,權當給朕解解悶。”朱影龍並沒有什麼不悅,他隱約的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不尋常。彈劾史可法,其用心已經顯而易見,直隸沒有設總督,史可法雖然只是順天府的知府。這也是全國知府之中品級最高地,從三品,實際上。史可法乾的是順天巡撫和直隸總督的活。直隸包括京城以內幾乎一切地方軍政最後權力都集中在他的手裡。除了皇帝,整個京城都歸他管。而且許多政令改革幾乎差不多都透過史可法的提出來,然後朱影龍再下詔實施,因此朝廷內外,無論官紳百姓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史可法一手在主導這大明朝一系列的政治經濟改革,那些在改革中失掉利益甚至丟官罷職的人自然對史可法恨之入骨,因此有人彈劾史可法這一點也不稀奇,但內閣為何將彈劾史可法的奏摺都壓下來呢,這究
什麼,內閣是不是認為這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不值 帝為之勞神呢?還是另外有什麼目地呢?
在政治經濟改革這上面,朱影龍自己都覺得很無恥,原本是有自己直接提出來的各種改革方案,現在都被他一一轉嫁到幾個心腹大臣身 上,這也是一種對現實的無奈,因為他這個時候是不能出錯的,即使錯了,那錯也不能是皇帝,他要維持君權和皇權,在相當一段時間內要保持自己沒有錯地神話,而錯或者說犧牲只能由臣子來承擔了,這就是政治,既要相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儘管朱影龍很討厭這麼做,但他只能這麼做,臣子倒了,還有他這個皇帝在,只要保住性命,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起碼他不是那種狡兔死、走狗烹的帝王,如果他的皇帝倒下 來,那可真地是民族的災難了,當然這是不是有些自戀或者自大,起碼他清楚農民起義兩千年來才出現了一個朱元璋,劉邦還不算,他起碼也算是個最低等的國家官僚,農民起義侷限性還有骨子裡地小農思想,在面對後金無堅不摧地鐵騎下只能任人宰割地份,富庶的南宋都被馬背上地蒙古人給滅了,更何況一個破爛腐朽的大明朝,在沒有外敵的存在或許還能芶延殘喘,但這是不可能的,有強就有弱,天地陰陽,弱肉強食這是不變的真理。
當然這種轉嫁並非只有史可法一個人,黃遵素、徐光啟他們都有,他這麼做目的也是為了分散政治風險,也為了朝廷上的平衡,而黃遵 素、徐光啟這些要麼不是當世大儒,要麼就是在朝中擁有崇高的威望,這些人是藉著朱影龍入主紫禁城之後突然上位的,但憑藉自己本身的能力和威望,即使有人不服,也沒有敢說三道四,而史可法就不一樣,他火箭式的升遷,在別人眼裡,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結果,雖然史可法的政績擺在那裡,但是他進入朝堂的時日畢竟太短了,根基太 淺,因此新舊勢力的鬥爭一下子把他推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高處。
而反對一系列新政的鬥爭導火索恰恰是因為一本密摺,一份史可法牽頭,十幾個年輕富有朝氣支援新政的官員聯署的奏摺,奏摺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