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那我們這裡,一個月能制幾萬斤火藥?”陳風問道。
幾萬斤?聽到陳風這麼說,趙大人說道:“陳大人,這火藥,製造複雜,而且原料缺乏,我們這揚州炮庫,自從我來揚州為官,最好的時候,一個月也就能制五百斤左右。”
五百斤,那也就是說,給一個千人隊的話,每人才分半斤,而這半斤火藥,自己的三眼銃使用的話,也就使用個十次,而要是來幾門大炮,恐怕打幾炮,就用光了。
怎麼會這麼少?
“那我們這炮庫,現在存了多少火藥?”陳風又問道。
“這…”其實,趙大人已經一年沒有來過這裡了,這裡的貓膩,他也很清楚。
現在有多少?估計,最多也就兩千斤吧?
“張三五,這裡有多少火藥?”陳風看這趙大人的表情,就知道他恐怕也不清楚,還是向負責守衛這裡的張三五問更清楚。
張三五帶人,守護這裡。
聽到陳風的問話,剛剛從裡面出來迎接的張三五說道:“這裡庫存的火藥是三百斤,而且,很多都受潮了,得重新晾曬才能夠使用。”
三百斤!聽到張三五的話,陳風頓時完全失望了,再看看這個趙大人的眼神,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古怪。
只是,這個炮庫原來守備的官員,早就已經跑掉了,所以,找不到正主,不過,這裡面的虧空,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對上,不停地要撥款,以購買原料的名義,實際上,這些原料根本就沒有購買,這樣,他們就能夠吞掉一筆錢,然後,匠戶們的工錢,也是可以剋扣的。
而至於這裡的火藥,只要沒有戰事,自然是沒有人來查的,欺下瞞上,想來是做官的不二法則。
想到這裡,陳風說道:“去年我在大都的時候,偶爾有一次聽到兵部的人說,這揚州炮庫,可以支撐起朝廷的數場戰事的,存量,至少在十萬斤左右,沒有想到,居然才三百斤!”
聽到陳風這麼說,趙大人立刻說道:“是啊,我也沒有料到,這炮庫的虧空居然這麼大,可惜唐管事已經跑掉了,要不然,一定要將他審問個清楚!”
算了吧,要是真審問,恐怕你也跑不掉,陳風在心裡想到,並沒有點破,說道:“我們的工匠們都在嗎?”
只要有熟練的工匠在,那麼,只需要幾個月的工夫,就能夠造出一大批的火藥來。
陳風不是技術男,他不懂如何造火藥,也不懂如何造火銃,火炮,而對於他來說,也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他只需要找到忠心的,而又可以辦到這些事情的,就足夠了。
領導者的能力在於知人善用。凡事都要自己動手,早就累死了。
“名冊上有多少人?”這個趙大人是來給自己介紹的,誰知,也是個一問三不知。
“大人,名冊上的工匠,一共有三百八十人。”張三五替趙大人回答了。
“好,近四百人,也不少了。”陳風說道。
“不過等到我們來這裡的時候,仔細清點,人數只有四十二個。”張三五說道。
這麼大的炮庫,居然連五十個幹活兒的人都沒有,張三五也算是開眼了,護衛的哨兵都比工匠們多。
吃空餉,居然十倍的差額,聽到張三五這話,陳風也算是徹底無語了,怪不得空蕩蕩的院子裡,也看不到幹活兒的人。
直到走進了內院,才看到了零星的人,正在將已經受潮的火藥拿出來晾曬。
這也是個很危險的活兒,在後世,那些私自制造鞭炮的村民,經常因為晾曬不當而發生爆炸。
“趙大人,揚州炮庫,可是朝廷重要的一座武備庫,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陳風說話的時候,語氣似乎很無奈,又似乎充滿了責備。
“陳大人,這個,下官一定會嚴查此事。”聽到陳風這麼說,趙大人頓時感覺到渾身出了一身冷汗,現在,陳風可是揚州的達魯花赤,要是追究這件事的話,雖然很多人跑掉了,還是能查清楚的。
“這件事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陳風說道:“現在,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儘快恢復炮庫的生產,現在四處戰事,朝廷對火藥的需求很大,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後面的話,陳風故意壓低了聲音,似乎已經知道了這裡面的問題一樣。
“是,陳大人所言極是。”趙大人說道:“炮庫的事情,我立刻就著手找人安排,多僱人手,重新恢復生產,這件大事,萬萬不能再耽誤了。”
“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