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可不想你把自己給曬死。”洛浦看都不看她一眼,語調飄忽。
結衣才不管那些,她趴在他膝頭,湊上去,像小孩子戲弄自己大人一般,伸手抓他的手,“唔,我看看你嘴角……剛好像被咬破了,疼不疼?”
洛浦躲開,手還捂著嘴角,“不用了,你睡覺去。”
結衣不依不饒,變戲法一般從床頭取出許多膏藥,“我給你上藥嘛……明天還要見人……再說我是鬼,本來就不用睡覺的。”她體內有了些許靈力,力氣也比先前大了許多。
洛浦左躲右躲,被她撲在床上,還是沒掙開。真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覺啊。女鬼長髮散下來,盯著他嘴角的破皮,心疼十分,還拿手去碰,聽得他嘶一聲,才狠狠一壓,惡狠狠道,“該!我要你的精血了麼!”
洛浦配合她的動作哀嚎,長髮散開在睡枕上,月光照下來,眉眼流波盪漾,噙著笑。明明是白雲黑水般淺淡飄然的氣質,這樣羸弱的模樣,更多些勾人的暖色。
……洛浦,越來越像個正常的活人了。
結衣怔住,咳咳,是被他的美色震住。她看著他半勾的嘴角,因先前的激吻而水光盈盈,皮被擦過一些,但優美的唇形,反而更加吸引人。
她趴在他身上,他則兩手平攤,無所謂地笑。一根長髮落在他唇間,那樣細。結衣心口像敲鼓般,莫名有荒唐的念頭:她想是那根頭髮,被他咬在唇上。
夜裡好安靜,某種情愫在悄悄生長。它落了土,生了根,發了芽,如今已經在時不時地撩撥人心。總有一天,它將破土而出,迎著陽光,長成一棵參天大樹,蔥鬱繁茂。
洛浦的目光和她相對,無言望了好久。他呼吸稍稍紊亂,閉了眼。
結衣慢慢地湊上去,向著他的唇瓣……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尷尬站在門口的,是做好夜宵的老婆子,“你們沒有關門,所以……”老婆婆不等他們兩個說話,匆匆放下飯菜,就跑出去了。
夜裡出來尋老婆子的老頭也站在外面,雙雙交談兩語,發出自以為很輕聲的感嘆,“那姑娘趴在男人身上,好勇敢啊……”
屋中,二人面面相覷。
結衣臉發燙,捂著臉低吟一聲,聽到洛浦一聲輕笑。她撲過去埋在男人懷裡,抱怨,“都怪你啊都怪你!”
女人這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洛浦便笑,攤手,“親吧親吧……我絕不拒絕。”
玩玩笑笑間,結衣真的乖乖聽話,再不在白日裡出門了。實在悶得慌了,也只有晚上出去透透氣。只可憐了村裡的孩子們,新來的朋友就這樣拋棄了他們。
結衣本以為,洛浦要在這裡常住下去,等身體養好了再說。她雖然可憐夏之昕和洛衍的境遇,但之前已經魯莽了一次,也不敢再提。只是每天無所事事地坐著,想到夏之昕說不定到了鬼界、說不定踏上了輪迴臺……她還是難受的很。
如果有通天徹地之能,立馬搶回夏之昕就好了。
洛浦自然把結衣的坐立不安看在眼裡,卻不言語。照他的想法,如此結局也沒什麼——人死了,本就該如此。但結衣這樣在乎,眉間有愁苦,卻強歡笑不說出頭,弄得他也跟著心煩意亂。
“真是折在這個魔障手裡了!”洛浦心裡哀嘆,尋思著靈力還能聚起幾分。在到村落的第五天,買了把傘,附了咒語在上頭,重新送給結衣。
轉著新做好的油布傘,結衣終於能重新站在外面了。雖然靈力實在太差,但她根本不在乎。小孩們能重新圍著她,讓她開心得眉眼含笑。
她想著,洛浦待她這樣好,她也要好好待他,無論他要她做什麼。
這樣的好情緒,在看到大海里飄過來一條船、洛浦白衣掀飛時,飆到了最高點,“你乘船做什麼?”
渡船而來,洛浦向前伸手,幾分無奈地笑,“我算過天象,順風順水,正好去酆都。”
鬼城酆都,過往鬼怪,都在此停息,等著鬼界開門。
結衣眼亮,撲過去抱住洛浦,差點就把傘扔了,“洛浦,你太好了!”
☆、酆都
是在夜裡到酆都的,這裡人跡罕至,街上大多是飄來蕩去的鬼,做生意的,也大都不是人。這裡來往,有條不成文的規矩——莫問鬼神。
結衣和洛浦進客棧去打聽,“有沒有鬼差帶一個白衣女鬼來這裡歇息?那女鬼瘦高,臉上沒表情,長得很漂亮?”
老闆懶散地掩著嘴打哈欠,搖搖頭,“來酆都的鬼,不都這個樣子嗎?不知道你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