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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屑,想這一把普通的紙傘 有什麼用?太陽出來了還是什麼都擋不住!

可對著蘇韻清和明亮的眼睛,她心口被什麼堵住般,說不出難聽嘲諷的話來。

洛浦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感興趣地眯了眯眼。在結衣耳邊輕語,呼吸淺薄連綿,“不是吧……兩次都看上姓蘇的男人?”

結衣白他一眼,恰此時,一縷陽光從雲霧中散開,照下來。結衣驚呼一聲,刷的撐開那把二十四骨紫竹傘,這還不夠,她蹲□便躲 到洛浦身後,似乎這樣就能擋住陽光。

洛浦手在傘上按了一下,唸了個咒,似笑非笑地回頭,瞥瞥還蹲在地上的女鬼,“豔鬼,剛才不還喊著讓我殺了你麼?怎麼如此膽 小呢。”

並沒有想象中的灼燒感刺到身上,結衣放下了心,慢慢站起來,神情微微怔忡,仰頭看著日光暖暖地照下來,撒在她血紅的衣衫上 。可又像是隔著什麼東西,並沒有讓她真正碰到陽光。

在那一縷陽光後,更多的陽光從雲霧後散出來,天光大名,街巷變得熱鬧起來。

許多年,她都沒有見過陽光了。如今撐著傘,重沐日光下,恍若重生般,不可置信之餘,也對洛浦存了感激之心。伸出手到傘的邊 緣,想摸一摸那金色光芒。

刺痛感從指尖傳來,燒焦的糊味刺鼻。她吃痛,手指被蘇韻握住,收了回來。

“結衣,你瘋了麼!這也能嘗試?”蘇韻沉痛的目光盯著她,實在難以想象有這樣大膽的女鬼。

結衣卻是怔怔地偏頭,“你叫我什麼?”她好像看到多年前,白衣少年倚著修竹,對她微笑,對她伸出指節修長的手指。

蘇韻本來驚痛的神情變得赧然,眉目稍微低垂,吭哧半晌,燒紅一直延續到了耳後,低聲,“你不就叫‘結衣’嘛。”

洛浦好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你們就不要在那裡發春了……豔鬼,我警告你,白天在外面不要丟了你手中那把傘,否則真的灰 飛煙滅了不要找我。”

聞言,結衣還沒表示,蘇韻倒是很緊張,“要不,我們多買幾把傘?”他拜託似的向洛浦拱手,“長休道長,你就多施幾次法吧, 以防萬一。”

洛浦瞪他,皮笑肉不笑,“你以為我這是過家家?”

至此,蘇韻再不敢多話。卻是一路擔憂地望著結衣纖瘦的身影,就怕她不小心丟開了手中傘。

結衣一點也不在乎,撐著傘跟在洛浦身後悠悠地走,腰肢款擺,媚態盡洩。有被吸引的男人看過來,她便拋一媚眼過去。待人回過 神,她已經嬌笑著隨蘇韻和洛浦而去。

一路上這般情況多了,洛浦很有興趣地不吭聲發表意見,他的小徒弟沭陽低著頭當做沒看法,家教很嚴格的蘇韻卻看不下去了。咳 嗽兩聲,支支吾吾,“結衣,你能不能收斂一下。”

結衣彎眉,抿唇柔笑,“蘇公子這是什麼話?女為悅己者容,我自然還沒找到我的悅已者,當然要多表現表現,挑選合適的人啊。 ”

“……人鬼殊途……”蘇小公子諾諾道。

結衣眉間發冷,陰狠的神色盯著他,氣勢駭人。冰涼的手放在他肩上,微笑的弧度很恐怖,神情很悽迷,“你昨晚還說要娶我…… 如今就成了人鬼殊途……”

“我……”蘇韻急的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不知該怎麼解釋。

而在他糾結煩惱的時候,路的盡頭行來一匹青驄馬。錦袍公子打著馬鞭悠緩而來,眉間蕩著陽光葳蕤,整個人散發著陽光般自然溫 暖的光暈。他且行且望,神態悠閒漫然。

蘇韻眼尖,看到了那公子,忙興奮地揮手打招呼,“二叔二叔!”

結衣跟著扭頭,看過去。

那一瞬間,結衣扭頭,好像看到了許多年前的鄰家哥哥,那麼直白不可控制地闖入自己的世界。在同樣的夏日,立如芝蘭玉樹,笑 如朗月入懷。

她手中傘刷的掉地,緊跟著的便是身體燒焦的灼燙感。可她都看不到,僅僅是盯著路盡頭行來的公子哥。

和記憶相重合的一張臉,和記憶相重合的氣質!

恨意鋪天蓋地而來,當年的甜言蜜語幾乎要將她逼得瘋掉——

“結衣,永結同心,不離不棄。如若相棄,絕非所願。”

“結衣,你我生死相隨。誰先死了,便在奈何橋邊等著另一方——我們永遠在一起。”

……花謝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來也……這韶華飛濺,有情人從不回頭,賺的韶光賤。

她總算,看到了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