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已經舒緩了許多,雖然我看得出她心中怒氣未減。
我哭著把事情說出來,越說到後面哭得越傷心,幾乎句不成句。我娘聽著聽著就開始搖頭嘆氣,“我說,你這孩子……唉……”我娘竟然也找不出詞來形容我。
“娘,您給我……十天……時間,好不好?”我依舊控制不住地抽泣。
我娘看著我,怒氣已經泯滅了大半,哀憐徘徊於眉目之間,“好吧,但是兮兒,你自己要好自為之。”她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撫著我的頭,“看你哭得,快去收拾一下睡一會兒。”
我點點頭,走出門去。小蘭早在外面等了半天,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以為我被罰得夠戧,又不敢問,只能默默送我回房。
收拾了之後,我本來的確想睡一會兒,我一晚沒閉眼,其實應該是很累的,但是我閉上眼沒多久就開始胡思亂想,也根本睡不著,於是只能起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未時時分,便出了府,往趙府而去。
到了趙府通報之後,還是趙廣出來接我。他對我說:“你來了就好了,董醫官的徒弟來了,他說的一些我不是最明白,你可能會知道。”
我進到趙統的房間,見到那徒弟,他看到是我,不是很友善,我知道他並不是很喜歡我,當然他師父不會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只是他很看不慣董醫官對我很禮貌恭敬,覺得我就是個沒事故作清高的公子哥。
“你來了,”他板著一張臉,“我師父說,他還需些時間才能研究出解毒之法。在此期間,定要保持趙大人的情況穩定。師父之前診脈,確斷趙大人肺虛而脾弱,血濁而肝惡,氣不得行,之前的藥方只是針對當時的情況,現在……”他拿出另外幾個藥方給我,“你應該知道怎麼據情而定吧。”
我點點頭,收下藥方。
“好了,明白了就好了,我要回去了,師父說,有不明之處再遣人去。”
“我知道了,有勞了,多謝。”我順口說了句。
他挑了挑眉毛,似乎沒料到我會那麼客氣,不過他也沒多說,轉身走了,趙廣則禮貌地送了他出去。
我看了一下幾個藥方其實大致相同,只是在個別藥上有些差別。我坐到趙統旁邊,給他把脈。我的實戰經驗並不多,一邊把一邊對照著藥方,還好這些天我因為找一些清暑熱的方法,讀了不少醫書,總算有些進步,所以稍有周折,還是找到了適合的藥方。
讓下人煎了藥給趙統灌下,重新讓他平躺下來。我小心地拆開他的傷口看了看,情況還算穩定,總算稍稍鬆了口氣。“你哭過了?”趙廣小心地試探著問。
“那麼明顯麼?”我揉揉眼睛,自嘲道。
“你回去睡了多久?”趙廣又問。
“一會兒,”我搪塞道,“我沒關係。”突然我想起以前看過美國電視劇裡的一句話“We can sleep enough when we die。(我們死了要怎麼睡都行)”這本來是不願用睡眠來浪費生命的狡辯之語,現在想起來卻多了幾分無奈的味道。
“什麼,你說什麼?”趙廣覺得奇怪。
“沒……沒什麼。”我看看趙統,這句話只有你能明白了吧。
似乎是響應我的眼光一邊,趙統突然動了動身體,接著嘴裡開始湧出濃稠的血液。
☆、魂反魄歸
趙統突然之間開始吐血,那血色紅中帶黑,觸目驚心。
趙廣一下子慌了手腳,“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
我反而心中一喜,這說明他的身體正在排斥有毒的血液,“快,幫我把他翻過來,不能讓血液回嗆到肺裡去,小心傷口!”
趙廣有些手忙腳亂,我讓他冷靜下來,兩個人一起把趙統翻過來,身體幾乎全部騰空,略往下傾,稍仰起頭,這樣血液不會流入鼻腔和頭部其他地方。
濃稠的暗紅色血液從他嘴裡流出來,我們耐心等著,還好趙廣足夠強壯,能一直撐著他哥哥,直到後來流出來的只有嘴裡分泌的唾液,幾乎沒有血之後,我們才把他小心地重新放到平躺的位置。
趙廣滿頭大汗,嘴裡嘟囔著這比上戰場舞□□還累。我也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因為用力過度,雙手不住地發抖。
不過趙統倒因為這麼一折騰,臉色好了幾分,讓我們都寬心不少。
那天晚上趙廣說什麼都不讓我陪過夜,我又給趙統把了次脈,用了另一張藥方。董醫官的醫術雖不比華佗,但也絕對是上乘,對趙統身體的情況以及對藥物的反應料的非常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