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更像是溫泉帶來的感覺,最初的刺激後便是上癮。
“你、你站好。”
樊勝美依言站直,離開安迪,靠著電梯,可沒到半秒,就開始下滑,順著光滑的電梯板直線下墜,噗通坐在地上。見此情景安迪愣了一下,趕緊又去扶,“你站不直就別動嘛。”
“不是你讓我站直的麼。”
安迪又愣,但這次不是因為無言以對,而是樊勝美聲音裡的哭腔。她這才注意到,樊勝美眼睛裡已經盈滿沒有流出來的淚。
安迪不由得放輕語氣,“怎麼了?”
樊勝美只是搖頭,“沒事兒!我就是喝醉了,我喝醉就想哭,不知道為什麼。”她委屈,她可委屈了,可還是沒醉倒喪失自控的地步。她樊勝美的自控怎麼就那麼牛逼呢!樊勝美覺得更委屈了。喝醉都這麼憋屈,還有沒有天理了。
安迪手足無措,她僵直的手升起來又放下去。電梯到很久了,再不出去物業該上來訓話了。她握了握拳,一把拉起樊勝美,跟在關關身後,把樊勝美送回了2202。
折騰了半天,終於和關關一起把樊勝美和邱瑩瑩伺候的睡下。安迪疲憊不堪的回到家,感覺自己工作都沒這麼累過,可也從沒這麼清醒過。她放著洗澡水,看著熱氣徐徐升騰,發了半晌呆。取了樊勝美送她那塊香皂,慢慢的摩挲。很快,她全身都遍佈著一種淡淡的香味。
和樊勝美身上一樣的香味。
6。騷動
安迪有點後悔昨夜用了樊勝美送的香皂,導致她無時無刻都能聞到樊勝美的味道。這讓她一直都有點心不在焉。工作的時候分心,在安迪看來是一個非常低階的錯誤。她不喜歡自己如此不專業的表現,但更討厭的是自己對此無能為力。在一個效率不高的會議後,安迪從助手那裡借來一隻香水,試圖掩蓋,然而讓她沮喪的是,這香水的味道根本無法掩蓋樊勝美的香味。
譚宗明倚在門邊默默地看安迪的獨角戲,在安迪噴第三次香水後,終於忍不住出聲,“安迪。”
安迪應聲回頭,臉上還沒來得及隱去的表情被譚宗明一覽無餘。那是一種安迪身上從未出現過的表情,甚至連譚宗明都無法準確判斷那意味著什麼,“安迪,你還好麼?”
“很好,”安迪迅速的回答,短暫的停頓後沉聲道,“對不起。我今天在會上的表現很差勁兒。”
譚宗明不在意地微笑,鬆了緊繃的神經。還懂得認錯,還願意開口,就不是什麼大事。安迪喜歡給自己壓力,也習慣封閉自我。這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曾讓譚宗明無所適從,好在如今安迪已經認可他作為朋友的身份,也給了他安慰關懷的許可,“願意說說怎麼回事麼?”
安迪很想說,可張開嘴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從何說起。半晌,她只能笑笑,“沒什麼,我用了一款以前從沒用過的香水,但是沒想到這個味道太讓我分心了。所以想用別的味道遮蓋一下。可是這味道太頑固,完全遮不住。”
譚宗明歪著頭,疑惑的看著安迪。他慢步靠近,卻直被香水的味道刺激的掩鼻,繞著安迪走了一圈後,譚宗明更加玩味的看著她,“安迪,我可沒聞到什麼別的味道,只有你手裡這隻香水味,你噴的也太多了。說真的,這香水可不適合你,甜到發腥。”
安迪聽完無言以對,只是愣怔的看著譚宗明,“我……呵~大約是我太累了。剛回來,工作千頭萬緒,我……我會很快調整過來的。你放心,不會耽誤工作。”安迪隨口敷衍譚宗明幾句,打發走了他。但打發不走的是樊勝美的味道。它依然裹挾著她的每根神經,只是現在她終於能確定,這味道是從心裡蔓延出來的,無論她再如何掩蓋,也無濟於事了。
其實她早該知道的,只是從什麼時候起,她也學會自欺欺人了呢?
安迪的苦惱樊勝美自然不可能知道,甚至恐怕會拒絕相信不只是她一個人在單相思。她尚且忙著傷春悲秋自己的“神經質”。專櫃的工作還不至於讓她焦頭爛額,相反,是清閒到讓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安迪。想起她們兩個人那天的惡作劇,尤其是安迪湊到她頸邊深呼吸後的“臺詞”。當時只覺得突然,而如今再回想,又多了一些曖昧的臉紅心跳。
在感情上,樊勝美要比安迪清醒的多,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她未必會比安迪更明白如何處理這件事,她甚至可以說還有些無法面對。這……是一件可以“處理”的事情麼?
但她並未糾結太久,因為隨後發生的事情,很快佔據了樊勝美全部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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