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用一塊布蘸著點水,然後對著衣櫃的鏡子準備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看還好,這一看,眼淚不自覺地就淌下來,自己的後背就像是電視上那些被嚴刑拷打的囚犯一樣,橫七豎八的都是一條二十多厘米長的傷痕,有幾條傷痕因為力度太毒,直接就滲出淤血來了。
我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後背,忍聲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是趴在床上睡覺的,夜裡醒來很多次,都是因為動了一下身體被疼醒的,每一次都疼得眼淚直飈。
第二天醒來,我疼得直不起腰,只好打電話跟班主任請假,老師一直追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沒告訴他。
我顫顫巍巍地出了房間,發現家裡來了幾個民警,正在客廳裡跟養母交談。
養母見到我出來,一臉憎恨地看著我。
這養父一晚上沒有訊息,今早又見到民警到家裡來,肯定是養父有什麼不測。
我不敢打攪他們交談,就溜到門口站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民警從家裡出來,我向其中一個民警問道:
“叔叔,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其中一個民警掃了我兩眼,帶著遺憾的口氣說道:“你是蘇文輝的女兒吧。”
蘇文輝是我養父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冷冷點頭答道:“是。”
民警點頭說道:“你爸爸在明亭中路的週記麻將館地下停車場涉嫌殺人,已經被我們逮捕了。我們今天是來給家屬做家訪,順便了解更多的情況。”
聽到這個訊息,我卻是頗為震驚,原以為養父只是打傷了那個男人,沒想到成了殺人犯。
我愣愣問道:“那我爸他,會怎麼樣?”
民警輕挪了一下帽子,貌似不願意對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透露太多,輕聲說道:“情況十分不樂觀,你跟你的家人,要做好心裡準備。”
我呆呆地佇立在樓道里,有些懵,好像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我做夢都想擺脫的混賬男人,如今一下子從我的生命裡消失了。
那個民警肯定不知道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臨走之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妹妹,要堅強一點,記住,生活還有很多美好和希望。”
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卻在心裡笑著說道:“是啊,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當然,養父被抓進去,說實話我心裡還是有很多顧慮的,其中最大的擔心就是我養母。
她一直以來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我趕出去,好為家裡省一張嘴吃飯。
現在養父被抓進去了,她更加可以為所欲為,如果此時將我逐出家門,我只能流浪街頭了。
然而奇怪的是,我一直畏懼的惡毒養母,卻是一反常態,沒有對我加以為難。只是不跟我做任何交流,我們彼此之間在家裡就像是空氣一樣。
可是與她同處一室的每一秒鐘,我的心都是懸著的,我隱隱覺得,這個惡毒養母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我。
沒過幾天,我養父殺人被抓的訊息,已經在親朋好友,甚至是整個小區裡邊傳開了。
隔天傍晚,養母和妹妹還沒回家,徐韶洋託著一個籃球站在我家門口。
他一臉關心地看著我,我抿了抿嘴唇,把鐵門開啟,靠在門框上。
他摸著我的頭,溫聲細語地說道:“聽說那個混蛋被抓進去了?”
“恩!”我低聲答道。
他繼續問道:“那你媽是什麼情況,有沒有打你?”
我搖頭說道:“沒有,她已經兩天沒跟我說話了,我爸那邊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噢!那就好!”
我們兩個貌似還沉寂在前兩天的那件事情上沒有拔出來,所以氣氛顯得特別尷尬。
我愣愣問道:“對了韶洋哥,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他用食指轉著籃球說道:“我去你們班上找你,你同學說你沒去上課,就回來瞅瞅。”
我低聲說道:“我沒事的,我家裡的情況你最瞭解。以後我爸不在,應該能少挨一點打吧!”
徐韶洋晃晃腦袋,點頭說道:“那,那就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就上來找我,這幾天我都會回家來。”
“恩!謝謝你韶洋哥。”
說完徐韶洋就蹦躂幾下上樓去了,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我心裡有一些暖,又有一些難過。因為我們的距離,看似很近,卻又很遠。
接下來的幾天,養母都不在家,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