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而麗妃自得知她毫髮無傷的歸來後,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平靜的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從那之後,再沒有有關黑朱的任何訊息。
番外十
凌帝在為二十一年,景國五皇子在出使安國期間突然失蹤,景國使臣幾番尋找無果後,不敢宣揚,於凌帝二十二年秘密回朝。
同年,初凝素外,安國剩下的三位公主全部出嫁。她們有的和親外族,有的下嫁狀元探花,但無論如何,她們最終的歸宿都不是那個曾令她們姐妹爭得幾近反目的江流川。
命運的無常,到底讓三姐妹在出嫁之時,隔著大紅的蓋頭,黯然垂淚。
這一年來的變故雖多,但皇宮中有一個地方,始終物是人也是。
嫋嫋的琴音帶落一樹繁花,琴音清微淡遠,意境幽深,卻終究還是蓋不住不遠處那極不協調的“刷刷”聲。
悅耳的琴音斷然而止,容貌清俊的白衣男子以手扶額,牽起的嘴角溫柔而無奈,“平兒,你就不能在我撫琴之時暫且歇歇,過後再打掃麼?”
“刷刷”的聲音隨著話音的落下消失不聞。他漆黑眼眸輕掃,一身素衣身形細瘦的少女手持竹帚,目色無波的望著他,略顯蒼白的面孔平靜淡漠,沒甚情緒。
素潔的裙裾旁堆聚了剛清掃起來的花瓣,微風拂過,花瓣起舞翩躚,飛旋在少女旁邊,隨著藍色髮帶的飄舞,下墜的鈴鐺也清脆作響,於紛飛的花瓣中,如同一場華美綺麗的夢境。
“花瓣又非落葉,多了只會平添風雅,倒不如隨它去。”他優雅起身,拂下肩上的落花,吟吟笑著走到石桌前坐下,毫不見外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花茶。
她看他片刻,將竹帚倚在牆角處,越過他走進內殿,手執著茶盞走了出來。
輕輕的把茶盞推到他面前,少女沙啞著嗓子道:“去暑的。”
他接過來淺嘗一口,莞爾一笑,“蘇葉湯。”“嗯,自己煮的。”她在他對面坐下,聲音平淡,聽不出多大情緒。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掩飾不住滿心的愉悅,笑得身心歡暢。
“真難得。”他略顯促狹的看著她,溫潤的眼眸中盡是挪揄。
她終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蒼白的面容微微泛紅,眼光遊移,始終不肯與他對視。
不遠處,如火的木槿花從樹上悠然飄落,灑一路芬芳,花開春暖。
元德二十八年,凌帝木裴退位,五子紂秩繼承大統,其妹木廣平為安國長公主,改國號為順,大赦天下。
沒有人知道這個年輕的帝王為了這一切背後付出了多少,更沒有人知道他歷經手足殘殺九死一生走到今日只為了能夠讓他的皇妹在後宮之地生存下去。
這唯一的理由迫使他不得不加入這場殘酷的權利爭奪戰中,並且成為了最後的王者。
新皇即位,朝中各方勢力不斷地在發生著變化一時間,朝野動盪,暗流湧動。
紂秩自上位以來,忙於穩固朝政,鮮少來玉纖宮。但他人雖未至,卻在暗地裡替她將一切都妥善打理周全。
玉纖宮重整修繕,各國進貢的珍奇美衣成箱的抬進她的寢殿,各種變動無不在宣示著她如今地位的尊貴。
這樣的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在深宮中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宮女見此變化,搖頭喟嘆,“看來在這宮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麗妃母女的光景愈發的慘淡淒涼。以往熱鬧的宮院再無人光顧,看景倒戈,早已不是什麼尋常之事。但最令其母女蒙受打擊的,卻是另外一事。
宮中有傳,靖南王世子的世子妃懷有身孕。此訊息一出,已過雙十仍待在深宮之中的凝素倍受打擊,萬念俱灰之下主動找了紂秩,稱自己願意遠嫁和親。
曾經的山盟海誓到底敵不過似水流年,如花美眷。那些動聽的情話早已被時光磨去一腔的柔情和年少的衝動。
只是到底苦了那些還在痴痴等候,執念不放的女子。
凝素遠嫁的那天,木塵遙沒有來。對他而言,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他的生活已經翻開了新的一頁,曾經的過往,不過是年少時的血氣方剛罷了。
他終究是男子,他終究是已經成家,他終究是放得下。
她站在紂秩背後,默默望著面前嫁衣如火的女子。她還是那般的美,一襲紅妝,襯得她絕世面容妖嬈嫵媚。
只是那份曾經的孤高不可一世早已消失不再,豔麗的妝容下是脂粉也粉飾不了的滄桑憔悴。
凝素對著紂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