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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不曾發覺。他看著女子緩慢優雅離去的背影,敏銳的預感到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而林清如在轉身的一剎那眼角滑下的一滴清淚,更是如同曇花一現,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詩琴在流蘇來到府邸的第二個月就病了,百里東景夜夜流連在旒秀閣,對李詩琴不管不顧。與旒秀閣想比,醉然居悽清得門可羅雀。

這日,撐著虛弱的病體,李詩琴靠在門框上,看著院中日漸凋零的百花,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自幼體弱多病,後來家道敗落,遺落青樓,慘遭欺辱。如若不是遇上百里東景想必如今早已是含恨而死。

百里東景將她帶回府邸,錦衣玉食的生活讓她的身體日漸恢復,不想如今又遭此困境,情急之下,舊疾復發,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思及此,李詩琴禁不住扶著門框蹲下身子失聲痛哭起來。她生性柔弱,骨子裡卻又是極其倔強,她受不了百里東景對她榮寵有加,卻又將她棄若敝屣。她經不起這樣的屈辱。李詩琴一想到百里東景擁著流蘇親密無間的樣子,不由急火攻心,心頭一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一隻瘦削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李詩琴淚眼婆娑的抬頭望去,蒼白著唇喚了聲,“木小姐……”廣平隻手將她拉起來扶她進了屋,將她安置在床榻上後啞聲道了句,“我給你請了大夫。”

李詩琴這才留意到她身後站著一名中年男子,似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抓住廣平,急聲問道:“是殿下讓你請的麼?”廣平幽寂的眸子沒有波瀾的望著她,沒有說一句話。李詩琴頓時明白了什麼,眼裡燃起的最後一絲希望,剎那間如燭熄滅。

靜靜靠回到床榻上,她勉強牽起一抹笑輕聲道:“即是如此,那就有勞木小姐了。”廣平面無表情的退後一步,那男子立時上前為李詩琴診起脈來。

不多時,他撤回手,看著李詩琴搖頭惋惜道:“夫人這是心病,我開的方子雖能緩解一些痛楚,但若心結打不開,恐怕是吃再多的藥都無濟於事。”語畢,起身將寫好的方子交與廣平,叮囑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廣平將藥方交給一旁侍立的小丫鬟,卻不是讓她去抓藥,而是讓她拿著方子去找百里東景。交代完這些後,她轉身欲離去。

“木小姐!”身後,李詩琴突然急促的喚住她,廣平回過身,見那玲瓏溫婉的女子蒼白著臉倚在床框上,身子顫抖著道:“自古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恐怕小姐這麼做,也只是為我白費苦心,他……是不會來的。”

說到這兒,李詩琴陡然間絞緊了手中的帕子,紅腫的雙眼迸射出來不及掩飾的仇恨。廣平沉默片刻,轉身離去。

素白的裙裾無聲的掃過青石小徑,廣平出了醉然居,徑直朝聽風軒走去。對於李詩琴的決絕悲傷,她並不感到意外。她自小經歷的太多,看到的也太多。即便是這樣,她仍然無法說些什麼,正如幼時那個女人所說,“是被拋棄是被厭惡,都是自己的選擇。”

廣平停下步子,空洞死寂的目光望向湛藍的天幕,白衣飄飛在翠綠的竹林間,現出幾分伶仃蕭索。

驀地,清朗的女聲穿過竹林脆脆的響了起來,“木小姐!”廣平循聲望去,一襲青衣的林清如烏髮攏在腦後,挑眉笑著朝她走來。

“木小姐,我要走了,恐怕日後再難以相見。”她灑然一笑,清朗的聲音底氣十足。廣平抬眸定定看著她,粗嗄的嗓音不帶一絲意外,“林姑娘要去哪裡?”

“哪兒?”林清如朱唇勾起明豔笑意,“天地之間,任我遊蕩,何患無去處?”廣平靜了一會,淡淡問了句,“姑娘何時與殿下告別?”

林清如聞言笑了笑,光彩動人的眸子有一瞬間的黯然,“明天就去。”

廣平聽言點了點,道了句“保重”後就要離開。“木小姐……”身後的女子突然朗聲一笑,直言道:“你難道就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放棄了嗎?”

她雖是在笑,但語氣裡卻透出一絲無奈與蒼涼。很久,少女那滯澀的嗓音在竹葉的沙沙聲中流水一般響了起來,“我只知道,命運最終會給出每個人應有的答案。”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林清如果然在第二天去找了百里東景。彼時百里東景剛下朝,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就見林清如拎著一個包袱淺笑盈盈的立在他寢室門口。

微訝過後,他挑眉笑開,“林大小姐好急的性子,怎麼,想通了?如此迫切的想要投懷送抱?”

他穿著一襲絳紫色朝服,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