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寄在那人名下,權作養子,若有能成才的,便能得一時庇護,不受三界五常所察。只是她辛苦數百年,最後只換作一場空。”他目視兩中狗獾中皮毛光亮的那隻,道:“這是她這麼多年又得的一個開了神智的孩子,她花了這麼多年才想到讓這孩子也去嫁個人,學她的樣子看能不能換一條命活。只是不想冒犯尊駕,實非她們的本意……”
黃鼠狼的話入情入理,方域都快被他說服了。
他便不再跟他辯論這誰是誰非,非我族者,其心必異。他與妖是不同的,如果用人的準則去解讀妖的行為,確實不太合適。而他又不打算做個妖類研究家。
方域還是問趙蘭山,“他上山兩三天就養出這一頭長髮來,是不是在此地一日便是一年?”
黃鼠狼忙道,“我等妖道淺薄,哪能劃地為界,另為小世界?趙先生的頭髮是吃了那妖的口水長出來的。”
方域被噁心了,看看已經睡成豬樣的趙蘭山,覺得為了他好,這件事就不必告訴他了。
就讓他再受受驚嚇吧。
第二天,天亮後,方域和趙蘭山順著黃鼠狼指的方向下山去了。
黃鼠狼再三叮囑方域,見到顯聖一定要替他求情。
還是方域不忍,因為黃鼠狼在地上被壓了一夜,今早起來毛都發白了,憔悴得厲害。另兩隻狗獾也只剩下一口氣而已。
方域答應替他求情。
黃鼠狼激動壞了,強撐起半身做揖道:“尊駕高義!日後必報先生大恩!”
方域和趙蘭山下山下到一半就被當地村民“逮”住後扭送到派出所了。
山上寺裡丟了兩個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村委會先把自己村子查過一遍後,一致認為肯定是外面進來的人乾的!
看到方域和趙蘭山這兩個“外人”就當成犯人給扭送了。
秘書、小高他們趕過去時,看到趙蘭山和方域五花大綁,心疼得不得了。要上去替他們解繩子,還險些跟村民發生了衝突。
帶他們前來的陶警官更瞭解怦,制止了小高和秘書跟村民說“他們不是犯人!他們是失蹤的人!”,而是跟村民道謝,首先感謝他們的警覺性如此之高,其次感謝他們在配合政府工作上的積極與熱心!
然後把人給平安帶出了村。在車上,陶警官才跟方域和趙蘭山還有小高他們解釋,“在當時不跟他們說清是有原因的。村民抓住犯人是有獎金拿的,如果我說你們不是可疑的人而是失蹤的人,他們就有可能把你們扣住要‘酬金’,‘謝禮’,那就沒這麼簡單能走得了了。”
經過他的解釋,小高他們才明白。他們也是一時急壞了,失了敏銳,不然平時都是江湖裡打過滾的老油條,這種事一想就明白的。
趙蘭山和方域先被送到醫院進行全身檢查,然後小高和秘書他們仍然不能見,陶警官要先問話。
病房門一關,陶警官先來找方域,他覺得方域看起來應該不會隱瞞情況。
陶警官先問的是八寶寺主持通明,以前他“失蹤”是不是發現了通明的什麼馬腳?問他在失蹤前最後跟通明接觸是什麼事?兩人分別說了什麼話?讓他仔細回憶回憶。
方域肯定不能說主持通明是條黃鼠狼,八寶寺疑似妖怪修出人形後進行塵世前的普法宣傳前站。他只能將寺裡的情況大概說一下,比如寺裡雖然只有二十幾個人,但好像今天的人跟第二天的不會一樣。
陶警官立刻記錄下這一重要情況!
方域接著說他失蹤前那天晚上去找主持問趙蘭山的事,看到他在一個習字本上寫描紅。不知這算不算問題?他倒是沒看清那描紅本上有什麼字?
“很有價值!”陶警官肯定的說。
至於在趙蘭山那裡,他受到的就完全是盤問了。
“姓名。”
“趙蘭山。”
“性別。”
“……男?”趙蘭山很想說一句:您看我像女的嗎?
陶警官不客氣道:“好好說話!”
趙蘭山乖乖點頭。
問過祖宗八代後,趙蘭山也不得不說起他失蹤前的事了。他說:“……我就是頭一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哪裡暈的?
不知道。
暈倒後去了哪裡?
不知道。
暈了以後有沒有見過人?聽過什麼聲音?
以上通通不知道。
陶警官立刻給趙蘭山安排了一次尿檢和血檢,查一下他體內有沒有違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