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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再次選了一個矮墩墩的師傅假裝要給他挾魚,這個師傅也捧起碗就跑。

哦,他懂了。

這個寺裡的和尚不是按臉分,而是按體型分。矮墩墩像土豆一樣結實的是一種,瘦長臉體型長條型的是一種。他看了一圈,還有一種是扁圓臉的,還有另一種瓜子臉,下巴略尖的。他看盆裡還有幾小塊魚,想著是不是再去試探一下?

主持嘆了口氣,對方域道:“施主慧目靈透,不要再嚇我們的師傅了。”

“對不起。”方域說。

然後一起吃飯,再無二話。

飯畢,外面天已經黑了。大家也該睡覺了,方域跟主持走了,他覺得他跟主持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了。

到了主持的房間,主持指著凳子讓方域坐,然後就不理方域,從抽屜裡掏出一本書認真的寫寫劃劃。

方域一開始不想打擾,後來覺得主持可能是因為他吃飯時的舉動故意晾著他,就想上去道個歉,起身走近低頭一看,主持正在一筆一畫認認真真的描紅,方域以為他在寫的是什麼工作報告的東西是一本小學生習字描紅本。

主持說:“等我寫完這一本。”

方域看他的速度,估計寫完要到後半夜了。

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坐下後掏出手機,才想起手機沒電了。這樣的話,秘書和司機在鎮上沒什麼,明天就能見面,但秦青那邊可就暫時聯絡不上了。她一定會擔心的。

方域打定主意明天下山去一趟鎮上,一來跟見一見趙蘭山的秘書,看看這兩天有沒有什麼訊息;二來跟秦青聯絡一下,告訴她現在聯絡不方便,手機不好用,讓她別擔心。

手機沒電,主持的房間裡也沒有鐘錶。方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他發現在這裡生活,確實不需要時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主持一筆一劃的認真把這一本描紅寫完了,他把筆和本子都收起來,方域說:“想練字的話,還是寫大字快一些。”

不知主持是不是不再對他掩飾了,他說:“我練字是為了不忘了怎麼寫。”他解釋道,“不練的話,很快就會忘了字怎麼寫的。”

屋裡陷入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方域平靜的問:“主持與師傅們都是哪裡人?”他不能問“你們都是不是人?”、“你們是什麼東西?”

感覺不太禮貌。

主持說:“我們祖輩都生長在這座山裡。是本地人。”

方域笑了一下,“原來如此。那趙蘭山去哪裡了?”

主持嘆了口氣說,“趙施主,該是去做客了。”

他看方域,“方施主今日也接受了禮物。”他對著外面遙遙一指,“太陽昇起以前,會有人來接方施主的。”

聽到這種話,方域很難嚇一跳。特別是在他跟外界無法聯絡的時候。

可他也擔心趙蘭山,這很可能是見到趙蘭山的唯一機會。

他把玩著手機,想到一個主意,問主持,“我寫一封信,主持能幫我寄出去嗎?”

既然電子產品無用,那麼原始古老的書信呢?

主持訝然一笑,點頭道:“當然可以。”他加了一句,“只要方施主留下信封和郵票錢。”

方域推開門,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快要泛白了。他抓緊時間,借主持的信紙寫了三封信,一封給公司,讓他們繼續工作,如果有什麼意外,比如他暫時無法回公司主持大局,那公司就由兩個副總主持。

一封給父母,問父母安好,告訴他們,他一切平安。

最後一封給秦青。

這一封,他猶豫再三也無法下筆。

趙蘭山還在失蹤中,俗世的手段顯然是無法將他救出來的。他這次過去也是生死難料,卻也是唯一的機會。所以他非去不可。

他一方面不想把秦青牽扯到這件事中來,另一方面,又知道她知道後肯定會來,如果什麼都不告訴她,那她來了之後什麼也不知道,肯定更危險。

此時天邊已經隱有天光露出。

方域只能快速的把他對八寶寺的種種猜測與懷疑都寫上去,寫完之後他就辭窮了,筆尖懸在紙上許久。

主持道:“方施主,請你去作客的人已經到了。”

方域也感覺到了從門外刮起來的風,屋裡桌上的紙都被颳得烈烈做響。主持趕緊把所有的紙都按住,他的衣服都被颳得翻飛了起來。

方域匆匆寫下最後一句:我愛你。

然後把這三封信交給主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