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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後不遠處,一齊向後宮走去。

滔滔正心亂如麻沒個頭緒,待要上前寒暄幾句,奈何著實沒心情也沒精神,只得遙遙屈膝行過禮,便也轉身。

方走了沒幾步,豁然一動,她猛地定在當地,轉頭牢牢盯著瑜柔那內侍,挺直鼻樑,薄薄雙唇,那分明就是文弱些的十三,不過更白淨,更瘦弱些!

“姐姐,他……”將心頭之事暫時放下,她快行幾步攆上瑜柔,牢牢拽住她胳膊,目光向那內侍一掃,含糊問道。

“他叫梁懷吉,是我的內侍,頗通詩書。”瑜柔用力將胳膊抽出來,斜睨她一眼,唇邊浮上一抹笑,那樣諷刺扎眼,旋即回過頭,目不斜視向前走。

“姐姐!你這樣下去……會傷了自己……”滔滔眼裡已含上淚,被冷風一侵,說話斷斷續續,牙齒也打著顫,不安地看一眼那個梁懷吉,不!另一個十三。

“我不想聽這些話!”瑜柔加快腳步,“不想跟你們扯上一絲一毫關係!”

“姐姐!那日是我言語唐突!不應信口亂說!”滔滔緊緊跟上,試圖以自譴來打動瑜柔,讓她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瑜柔終於站住,雙眸又帶上那種超然,目光似要穿透滔滔內心,輕柔卻又堅定說道,“你沒錯!那日我出言相助,也只是拯救欲在作祟,同幼時幫你一樣,在我看來,只是一種施捨。”說罷甩手而去,那梁懷吉見狀,忙加快腳步跟上。

“姐姐……”滔滔木然站在當地,看瑜柔愈走愈遠,鶴氅被風掀起又放下,像不斷舞動的旗幟。她總是懂得如何準確無誤捅到自己痛處!

不遠處有宮人正將鮮豔絹花和薄紗扎染的綠葉裝飾到光禿禿的枝椏上,這是宮裡習俗,每到年下都會用這種方式將宮裡裝飾一新,以便闔宮喜氣洋洋辭舊迎新。

朵朵精緻絹花,血樣嫣紅,團團簇簇掛在枝頭,將業已蕭索的草木又裝飾得烈烈如焚,彷彿如此便能掩蓋冬日破敗蕭條般。

不久前,滔滔還為著可能會離開皇城而怨恨張昭儀,甚至埋怨皇后和皇上未及時出言阻止,方經了幾件事,這紛紛擾擾,錯綜繁雜,讓人恨不能插翅而去,離開這金妝玉裹的牢籠。

悵然若失回到偏殿,將玉佩隨手撂在梳妝檯上,她賭氣似地別過臉,須臾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一眼。這玉佩從滔滔記事起便掛在皇上玉帶上,此刻水潤晶瑩躺在楠木妝臺上,似一截筍臂,光澤柔滑,寓意卻甚為刺心。

低頭拉開梳妝檯右下側的小抽屜,裡面靜靜躺著一疊粉紅色衍波箋,滔滔抽出一張,十三熟悉的字跡力透紙背,輕輕撫過,細碎花瓣在指尖下起伏。“相思寫遍衍波箋”,咀嚼著這句詩,滔滔漸漸平靜下來。

十三說過,情況越複雜,就越需要冷靜。她托腮細想,思忖如何方能避過此禍。想到這上頭,她輕笑一聲,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榮寵,在範姑娘和自己這裡,卻成了禍,避之唯恐不及。

這御前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去,連皇上也是能避則避,若他尋了來……

如此一想,不如先找機會告知皇后,看她能否出面,婉轉勸解皇上才好。

滔滔胡亂想著,旋即又搖搖頭,有十一和範姑娘的前車之鑑,自己言語間務必要精心,定不能讓皇后和皇上知曉與十三有情,否則命他出閣事小,若影響他在皇上心中的印象那便壞事了,這皇位在十三心中的分量滔滔再清楚不過。

越往下想,滔滔越能體會範姑娘當時的撕心裂肺,瞻前顧後,一時也沒了主意,又不敢冒冒失失知會十三,誰知他會作何反應。

她長嘆一聲,將花箋又輕輕放在那一摞上面,凝神望了許久,才輕輕合攏抽屜。

“怎得你的大氅會落在欽明殿?”皇后一壁走一壁說,胳膊上搭著滔滔那件秋香色銀鼠毛領大氅,眉間帶著一絲探尋,“官家特特遣人送回來,估量著只說送回坤寧殿,也沒指明給誰,女官兒送到我那兒了。”

滔滔一驚,忙起身行禮,心裡卻詫異,不拘遣誰送過來便罷了,還值得皇后親自走一趟?接大氅時又向她面上打量一番,看她眉宇間的神態,定然是有別的事要說,也好,趁機將此事說與她聽。

皇后方要開口,目光落到金絲楠木梳妝檯面上的那塊玉佩上,身形一頓,片刻上前撿在手中,來回仔細翻看,眉頭輕輕一皺,抬眼看一下滔滔,旋即又低下去,輕輕撫著玉佩上的流雲百福紋,問道,“官家賞賜你的?”

“娘娘,官家他……怕是對我動了心思!”滔滔斟酌許久,方艱難開口道。

皇后握著滔滔右手,將玉佩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