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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便是個有心胸有手段的,看這情形,將來八成是他繼承大統,若果然這樣,自己也算是高枕無憂,頓時心下一鬆,起身向滔滔走去。

“既然官家都發過話了,你跟十三的事就算是定準了。估量著不幾日汝南王府便會差人來,趁著還有些日子才動身去延福宮,抓緊先給你行及笄禮吧。”皇后放緩語氣說道。

滔滔本以為她會說幾句厲害話教導自己,不成想竟又一次談到同十三的婚事。她的心這才一點點落到實處,原來這件事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忙壓著狂喜躬身答應著。

“我雖不知你二人是怎麼回事,又是如何被官家發覺的,但既然定下了,便要注意分寸,不能像以前一樣沒大沒小一處廝混了,更不能私下裡見面,你可知道?”皇后嚴肅向她囑咐道。

“滔滔明白。”

她二人的婚事一傳開,闔宮都納罕,只不過不敢在明面兒上議論罷了。瑜柔聽說這事,面上雖未漏出來,但沒過幾天便說受了暑熱,著實生了一場大病。

苗昭容看她這副情形,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也不點破,只趁著向皇后請安時商量,先尋個駙馬給瑜柔定下來要緊。

張貴妃聽錦嫻說了這事,暗暗嘆這十三真是有手段。聽賈婆婆說,那夏竦和王拱辰外放,便是他在背後周旋授意,不幾日又將老七扳倒,眼下連皇上心尖兒上的人他都有本事要了去,真真不可小覷。不過如此也好,他二人一旦成親,定然是要出宮住,一下便少了兩個對手,皇后勢單力孤,對付起來也容易。因此滿宮裡除了滔滔和十三,最高興的恐怕就是她了。

果然沒出幾天,汝南王府便派人來“納彩”。國朝風俗,天子“納彩”用香酒,宗室用玉器。故而王府送來一對上好羊脂白玉打磨的雲紋玉如意,一對金鑲的龍鳳呈祥玉璧,一對喜上眉梢的玉環佩,另有玉圭、玉冊等各色玉器,裝了幾匣子,還額外送來各式名貴錦緞,珠釵,金銀錠子,顯而易見,汝南王府對這門親事分外重視。

不過可是苦了滔滔,皇后心中本就有一股怨氣,唯恐她與十三私底下再見面,因此將她看管的比從前更甚,連偏殿的門都不許出,更別說出坤寧殿。不僅如此,還日夜派了人在她門口守著,別說是十三身邊的人,連他宮裡的蒼蠅都別想飛進滔滔閨房。

自從十三回宮後,他二人明面上只見過一次,還是在欽明殿罰跪,私底下也就那晚見過一次,便再沒見過,因此兩下里也是相思得緊。滔滔無法,鎮日裡只能吹吹笛子,撫撫琴,巴不得早日出嫁才好。幸好皇上發過話,此事要從速,因此她的及笄禮也急急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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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滔滔的弟弟同她父親的續絃李氏,都依例穿著官服進宮,參加滔滔的及笄禮。在宮內行此禮,且並不是公主身份的,她還是頭一個。論理,皇上和皇后都應在場才是,可皇上託故朝政繁忙,到底都沒露面,諸人心知肚明,不過不帶在臉上罷了。

滔滔身著青色大袖長裙,絳羅褙子,披著霞帔,由主禮尚宮將她青絲梳個繁複的雙鬟望仙髻,再簪上一根精緻的赤金祥鳳嵌紅瑪瑙流蘇步搖,再就是聽長輩訓誡,敬酒等。

夏日裡天本就熱,好容易熬到這一套繁文縟節下來,她白皙小臉兒早熱得通紅,滲出一頭一身的香汗。待送走李氏和弟弟,都已是金烏西墜,她方能歇下來喘口氣。

見皇后面色稍緩,已不似前幾日那樣沉,她便趁機抱著她胳膊撒嬌道,“娘娘,我都有十多日不得出門了,都快要悶出病來了,您就讓我出去走走吧。”說著又嘀嘀咕咕道,“十三哥保不齊已經回王府了,不用這樣防賊一樣防著他了吧。”

過了這些日子,皇后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她一臉的期盼,也不忍心再拘著她。再者暑熱又重,怕她一煩惱悶在心裡再生出病來,故而想一想,向她頭上一戳,道,“若讓我知道你與十三私底下見面,你就等著老老實實罰跪就是了。”說罷向知畫和木荷囑咐道,“你們兩個跟仔細了,不能由著她任性。”

滔滔見她答應了,喜得一雙大眼彎成月牙兒,忙不迭點頭應允。

她將那身禮服換下來,換上一身淺綠色蓮花盤絛紋褙子,又將那赤金的步搖取下來,把十三送她的那根木頭簪子插在鬢上,向菱花鏡中瞅了瞅,眼看著天漸漸黑上來,這才帶著木荷和知畫出了門。

方一轉彎,她便向知畫使個眼色,隨後帶著木荷向後苑照妝園行去。待到了照妝園門口,那木荷還要跟著,早被她一把推出去,笑道,“好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