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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給大臣們一個她並未失寵的訊號。如此一來,必然會有大臣去巴結她,屆時她們再裡應外合,重新將老七推上去也未可知。”

滔滔聽他說完,才明白,張貴妃在並無誕育皇子的情況下,若想坐上皇后寶座,定是要有朝廷重臣的幫助才行,否則單憑她母家勢單力薄也難做到。若想坐得安穩長久,還需要將來的儲君支援,眼下皇上雖不滿老七,但畢竟未明說冊誰做皇太子,因此老七和十三都是有可能。那張貴妃這一出真是一箭雙鵰啊。

雖然如此,她仍是不明白皇后為何允許張貴妃用她的儀仗?且自從她解了禁足,對張貴妃處處禮讓,比從前更甚。可這次並不是吃穿用度這樣的後宮瑣事,而是大張旗鼓去相國寺進香,若她用了皇后儀仗,看在大臣和百姓眼裡,他們會怎麼想?

十三見她面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一笑,道,“我說不告訴你,你偏要聽,估量著這事兒落定之前,你仍舊是吃不香睡不好,沒得倒叫我掛心。”

滔滔也怕他擔心,笑道,“我無事,咱們且早些歇息吧。”

她一壁洗漱,一壁想法子,算算日子,衝十三說道,“後天我進宮去看看娘娘吧,不然總是不安,再過幾日,娘娘要預備大節下的一應事宜,恐也不得閒。”

十三想不讓她去,她定是不能安心,幸好後天旬休,便點點頭,“也好,權當是出門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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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十三將她送至東華門外,眼瞅著她進門上了車輦才轉身離去。

眼下已是隆冬,寒風料峭,她下了車輦不過走了幾步,便覺通身都冷起來。坤寧殿椒牆燒得正暖,又籠著炭盆,她方一進殿門,熱氣一撲,還未行禮,便禁不住先打了兩個噴嚏。

皇后身著松花綠折枝牡丹裙,上身只穿著碧青色夾棉襖,正伏在小几上看著大節下需要預備的東西,聽見動靜,見是滔滔,喜得上前將她手握住,笑道,“怎麼今日進宮了?”又上上下下打量一通,“王府果然養人。”

滔滔本擔心皇后因著這件事會不悅,見過禮,向她面上仔細瞅了,並無半點憤懣之意,倒讓她一腔話不好說出口,只得敷衍道,“想著過幾日您又要預備節下的東西,又要接見外命婦,恐不得閒,便提前過來瞧瞧。”

她看坤寧殿的擺設佈置,與先時比不過是換了幾對花瓶,幾幅牆上掛著的字畫而已,並無甚大變化,心中覺得親切得很。

皇后早命人取了各色上好錦緞,珠釵步搖,甚至連節下打賞下人的金銀錁子也裝了一包。滔滔明白,若是不要,她必是不能安心,只管陪著一樣樣看著,一色|色接了命人包好。左右等十三來接,也不愁拿不回去。

一時皇后自顧接著理單子,滔滔在對面陪坐著吃茶,同她出嫁前的光景一樣。坐了一會兒,估量著時辰差不多了,滔滔起身向屋內懸著的一副字走去,笑道,“這幾個飛白體雋秀清麗,又不失大氣,定是娘娘親自寫的才能這樣好。”

皇后抬頭一看,笑著點點頭,“還是那樣話多,王爺和夫人倒也由著你?”

滔滔笑得開心,並不答言,只問道,“娘娘,我有個字總也寫不好,您教教我。”說罷執筆向宣紙上寫幾筆。

“你是畏寒不出門,還是王府不熟不好四處走,竟能老老實實坐下來寫字。”皇后將單子放下,移步至她面前,低頭一看是個“盎”字。

她認真端詳片刻,笑道,“你這央已是有飛白,下面皿便無須再飛,不然便顯得飛白過多,失於鬆散。”說罷接過筆,在紙上也寫個“盎”字。

“原來如此,果然還是娘娘得其精髓。”她面朝著宣紙,眼睛卻斜睨著門口。今日是十五,按例皇上要來坤寧殿用膳歇息,如果他今日來,這時辰也差不多了。

果然,她二人話尚未說完,便見一雙皂靴邁進門檻,打眼一瞧,赭黃衫袍,明黃大氅,清俊面容上一如既往儒雅中露著威嚴,正是皇上。

皇后忙放下筆,上前行過禮,滔滔來不及放下宣紙,只得在原地躬身。

皇上見滔滔也在,倒是一愣,略怔了片刻才揮手命她們平身,微微笑道,“滔滔今兒倒得閒兒進宮了?”他話雖說的再平常不過,卻仍是忍不住多瞧她幾眼,見她比出嫁前氣色好許多,眼角眉梢也添了一股風情,不禁眼神一黯,心下浮上淡淡的遺憾和不捨。

他見滔滔手裡捏著宣紙,便好奇接在手中,看幾眼笑道,“你們孃兒倆倒是雅緻,不論針黹論詩書,這不是個‘盎’字嗎?”

滔滔巴不得他